“秦川你混蛋!”
卢苇怒火中烧,冲上去就是重重一记耳光:“你个畜生!我真是看错了你,我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对她做这种事!”
然后她赶紧给卢菁披上外套:“姐,没吃亏吧?”
秦川咬着牙,刚想捡自己的羽绒服,卢苇马上飞起一脚,把衣服踢到屋角。
“卢苇,冷静,听我说……”
“我不要听,给我滚!离我大姐远远的,滚啊!”
秦川仰天深深叹一口气,他没精力再去解释,在卢苇的怒骂声中飞奔下楼,拎起行李箱,但那把伞不知道被放在了哪里,干脆不找了,直接一头扎进大雨里。
几分钟后,翡翠湾别墅大门外不远的地方,秦川穿了件单薄的衬衣,站在狂风大雨中瑟瑟发抖,等着经过这儿的出租车。
过了好一会儿,根本没出租车的影子,反而被几辆飞驰而过的车溅了一身冷水,他跑到一棵大树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想借点烟火来取暖,手机却同时跟着掉出来,摔进了水塘。
把湿透的手机甩甩放回裤兜,好不容易将烟点燃,但刚抽一口,就被大雨无情地浇灭了。
身心俱疲之下,他又想起了那枚戒指,它应该随着外套被留在了卢菁的房里,而此时此刻,已经不可能再回去拿了。
与卢菁爱了这么久,却走到了这一步,他心痛到几乎窒息,回头望着别墅区外冰冷的高墙,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直到傍晚时分,带着一身疲惫与彻骨的寒冷,总算回到了家属院。
狠狠冲个热水澡,喝下一大碗浓姜茶,他没任何胃口吃晚饭,换下的衣服也懒得洗,钻进被窝就准备睡觉。
紧紧缩在犹如冰窖的被子里,悲伤的泪水再次淌下来,哭了没多久,他渐渐发觉身体不对劲了,一阵阵止不住的头疼和眩晕,这才意识到,大冬天里淋了场雨,估计是快发烧了。
去厨房喝杯热水,继续躺回床上,他很想给卢菁打个电话,但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心里又盼着卢菁能打电话给他,但手机始终没有响,甚至连短信都没一条。
最后,实在是按耐不住焦躁,他决定主动联系卢菁,可手机屏幕已经摁不亮了,它与周围的黑暗一样,给不了他任何安慰与希望。
他终于反应过来,手机在下午摔进过水里,怕是已经坏了。
他不得不面对暂时与卢菁失联的境地,这彷徨无措的感觉,像极了卢菁去执行紧急任务的几个夜晚。
猛烈的头疼再次袭来,昏暗无光的屋子里,被全世界抛弃的失落感突然弥漫上心头,他闭上眼,任由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
噩梦中,一条大河无边无际,黑色波涛汹涌湍急,他在水中苦苦支撑,完全找不到岸的位置,几次被巨浪打进河底,又拼命挣扎着游上来。
体力早已透支,又一个巨浪眼看就要拍打过来,他呼呼喘着气,终于放弃了抵抗,就此陷入天旋地转之中。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亮光,有人在耳边喊他。
将眼睛用力睁开,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只觉得这是张熟悉的面孔。
“姐夫!醒醒啊!”卢苇用力把他摇醒,摸着他的额头:“怎么烧成这样子了?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秦川喉咙酸痛地几乎说不出话,又猛地想起什么,嘶哑着问:“你姐呢?”
“先不说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卢苇手忙脚乱,在屋里到处找衣服,突然见到一件湿嗒嗒的衬衫扔在地上。
“姐夫,你就是……穿这个回来的吗?”
她瞬间就哽咽了,望着病怏怏的秦川说道:“你走后,大姐把经过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我当时冲动了,不止打了你,还把你的外套扔了……还有你那枚戒指,也在落在衣服口袋里了。”
秦川如释重负地说:“戒指在就好,我不用去医院,睡一觉就没事了,你姐现在怎么样?”
“我打不通你电话,怕你出事,要她一起来家属院看你,但她不肯,”卢苇轻轻抽泣,掏出手机打电话:“姐夫病了,你赶紧来医院吧。”
秦川的心猛跳了几下,急切地问:“卢菁她来不来?”
“她还在气头上,都没睬我,自己挂了……姐夫,咱们先别管她,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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