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曹冥只能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大哥。
他和自己的哥哥很少很少见面，对大哥曹参也知之甚少，曹参的记忆里，大哥纵然偶尔回家，最大的记忆，也就是父母开始唠叨，问他什么时候给家里添个孩子。
其他的就没有了。
嗯……如果说还有什么印象，就是妹妹曹素素，每次提起大哥的时候，都会说大哥的身上，有种令她讨厌的味道。
是的，曹冥对大哥最大的印象，来自于妹妹的抱怨
但以前，曹冥只是笑笑。
讨厌的味道？那是什么玄幻的东西？就和精灵看眼神一样，曹冥觉得相当不靠谱。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自己闻不出味道，看不懂眼神。
但今天大哥的表现，实在是让曹冥感到很冷血。如果救人可能危急自身，也就罢了，人都是有私心的，指望谁大公无私，指望谁舍己为人，那是道德绑架。
曹冥自己肯定不做，他自认为没那么高尚。
但如果只是举手之劳，就能救下别人的一条命，为什么不做？
难道大哥是怕自己被报复？还有，大哥是怎么看出来，那“见义勇为”的两人，和流氓其实是一伙的？
曹冥只能勉强替大哥这么解释，他沉吸一口气，问出心中疑惑：“哥，你怎么看出那四个人是一伙的，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我能看出来。”
曹参淡淡道：“举个例子吧，那四个人，其中有个见义勇为的家伙，在用右拳勾打流氓右肩膀的时候，拳头陡然垂直向左下方落去，打在流氓的胸膛上。看似这人打了流氓一个出乎意料，将其打蒙。但实际上，流氓却抢先一步提升了自己胸膛前的元气护盾，显然两人对练过，演技浮夸的要死。”
演技浮夸的要死……
“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一伙的。”
曹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精灵却陡然插嘴：“什么演技浮夸，当时我都没看出来，就算我的灵魂被封印很多……”
精灵说到这里，声音陡然顿了下，再开口已经不是原来的话题：“不但眼神像，行为也像，这种蔑视人的态度，也像……”
曹冥咬牙，继续问：“那，大哥，你真的不认识他们？”
曹参却是耸耸肩：“我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虽然没用武学，但行为动作有三分臆拳的影子，那边会教臆拳的，是蝰蛇街道东城区的混混巷，我以前和那些人打过交道，都是群垃圾，小混混，没什么背景。”
所以……
曹参是在知道，曹冥就算出手帮忙，也不会被报复的前提下……
也不打算让曹冥帮忙救人？
明明没有任何风险，没有任何成本，就能救下一条鲜活的生命。
曹冥说不出自己的脸上是什么神色，或者说没有神色，他并不是怪物，生气或者郁闷时脸上会青一阵红一阵。
倒是曹参先扬起眉毛：“很不服气？很不理解？”
曹冥轻声道：“救人没有任何风险，只是举手之劳……”
“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那女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管她去死，地球人死上五百九十九亿，只要里面没咱家人，没我手下的亲人朋友，就和我无关。”
曹参扬起下巴：“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太飘了，现在的你，就连向他人伸出援手，救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连谁需要帮助都不知道。”
“所以你用无辜路人的命给我提醒？”
“嗯，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这次死的是个无辜路人，下次谁能保证死的不是你朋友呢？弱小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觉得你这个废物，想变强根本就没可能。”
曹冥此时的脸，几乎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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