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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眼眶通红地看完信,嘴里喃喃着,“我怎么能离开呢?事情还没有做完......”
郭嘉笑道,“其实剩下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从他们起兵讨董开始,狗咬狗的好戏就已经注定要开场了。”
李儒不同意,“怎么会不重要?占据权力中枢的可不止一个袁家。”
郭嘉解释,“主公认为,其他的家族,至少心中有忠诚的品质,不能和袁家相提并论。”
李儒反驳,“什么是忠诚?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家族谋取利益!在这块权力的蛋糕中,他们吃的同样是最大的那一块!”
郭嘉看着李儒,“文优,你偏激了。天性忠诚的人有几个?至少我郭嘉不是。”
“为了利益并不可怕!只要他们以后无法独占权力,自然就不会再有贪婪的心态,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汉的道德礼教,需要这些人!”
李儒没有再说话。
......
永汉初平元年正月十二日(公元190年3月6日),弘农王郎中令李儒,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来到了皇宫。
伸出缩在袖子里的双手,李儒从宫廷太医手中接过两壶毒酒,掀开盖子仔细看了看,“你们确定鸩毒已经加进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李儒在打开壶盖的时候,手中有几粒微小的透明丹药掉落到酒壶里。
太医的身子不停地发抖,战战兢兢地说,“太尉下的命令,我们怎么敢违抗?”
李儒冷冷地盯了他们一眼,“退下吧,敢胡言乱语,就夷灭你三族!”
太医吓得匍匐在地上直磕头,“郎中令饶命,我绝对不敢乱说。”
李儒看都不看一眼,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
永安宫中,太后何容、弘农王刘辨,还不知道大祸已经临头。
何容的面容有些憔悴,原来丰腴的身子,也似乎略显瘦削。
可能是被废黜了几个月,何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坐在一边看着刘辨和唐姬在恩爱地说话。
当李儒带着侍卫粗暴地抓起永安宫里的宫女和宦官,何容、刘辨等人都感觉极为不妙。
果然,李儒走到何容、刘辨和唐姬的面前,俯着身子盯住他们,脸上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太后、弘农王,太尉让我给你们送来了两壶秘制的好酒,喝了可以祛邪,从此烦恼将会远离你们而去。”
何容、刘辨和唐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没有一丝的血色。
死亡居然在毫无觉察的时候,就来到了身边。
刘辨冷冷地顶回去,“我们又没有生病,你想杀我们就明说。”
李儒眯起眼睛,“殿下,我们怎么可能那样做,这几壶酒真的是祛邪的良药,你可不能辜负太尉的一番好意。”
刘辨倔强地昂着脖子,“孤就是不喝,你们拿回去吧!”
李儒沉下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喂殿下喝酒!”
看到如狼似虎的侍卫逼了上来,刘辨知道无法幸免,大喝一声,“滚,孤自己来!”
刘辨转头看着何容,“母后,孩儿先走一步,去下面为你们探探路。”
何容瞬间泪流满面,“儿啊,下辈子投胎,我们再不要做这皇家之人!”
刘辨紧咬着嘴唇点点头看向唐姬,“爱妃,请给孤再舞一曲吧?”
唐姬含泪站了起来,在大厅上翩翩起舞。
刘辨高歌着,“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唐姬边流泪边应和着,“皇天崩兮后土穨,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路异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
刘辨终于流出了眼泪,“爱妃既然是王者之妃,以后终究不能嫁给普通人家,孤耽误了爱妃,也希望爱妃能自爱,今日永别,从此天人两隔。”
唐姬泪水涟涟,“殿下放心,臣妾一日为妃既终生为妃,终其一生,绝不再嫁他人!”
刘辨仰天大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完,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鸩毒何等可怕,刘辨喝下毒酒片刻,嘴角就流出黑色的血迹,仰首躺在大殿上,双眼怒瞪着上方。
唐姬拜倒在地上痛哭失声,“殿下!”
何容已经是欲哭无泪,呆呆地看着死去的刘辨,一言不发地抓起酒壶。
李儒眼睛一转,突然伸手夺过酒壶,重新分到两个酒壶中,狞笑着递给了何容与唐姬,“弘农王殿下既然夫妻情深,那唐妃也下去陪殿下吧?”
唐姬毅然接过酒壶,同样仰首一饮而尽。
何容抓住酒壶惨笑一声,眼前浮起了一个身影。
----皇弟,你终究是无法保全我们母子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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