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是猝不及防的温柔,五官在一瞬间突然地放大,这样的接近实在是叫人心悸。
吕嫦云也是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恍惚间就感觉自个儿的心好像漏跳了一下,随后便久久不能平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时,玉白柔嫩的小脸上便已染了浅浅的红,瞧着有些稚嫩。
吕嫦云别扭着转了过去,耳根涨的也红,可就是不肯正眼看他,怕叫公孙嘉奥再看出什么来,回头还不更得意了。
他也是的,知道她最受不得这样的戏弄,还闹这一出。
明知道这只是他心血来『潮』,只是想逗她高兴,却还是差点儿;
差一点儿就当真了呢............
“这『药』臣妾喝完了,圣上要尝也尝了”她察觉到皇帝饶有兴致的目光,他的眉眼,他的神态,无一不是俊美,无一不是深情。从前不喜欢,所以看他也没什么,如今某些东西正在悄然地发生变化,某些被压抑的,被忽视的,在此刻终于重新窜出根芽,才叫她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吕嫦云悄悄审视着,不用『摸』也知道耳根子还在发烫,几个眼神打过来回,她仓皇地败下阵来,在男人的注视下几乎都有些慌张,张口便是赶人,连个称意的接口都没有,只道:“总之臣妾这儿.......臣妾这儿还有好些东西没来得及归置,天『色』再过些时候怕是就黑了,圣上也请早些回去吧。”
她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什么再过些时候天就黑了,就是再过一个时辰,这时间也不一定就能对的上,公孙嘉奥听后便勾了勾嘴角,也不说要走的话,只是干脆地摊手:“爱妃说的有理............”
说着他就拿起剩下的小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细嚼,越看她越喜欢,便存了心打趣道:“可朕却不打算走。”
一副说破嘴皮了都要留下来,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样。
吕嫦云吃软不吃硬,一到这会儿准是拿他没办法的,以前装看不见还成,如今他眼看着她愿意卸下防备同自己亲近,哪有半路就撒手不管的道理,自然是怎么痴缠怎么来,顶好叫她什么想头都没有,只依附他一个就得了。
她看他,或许是心里甜,所以吃什么都是甜的,比如她真是觉得那『药』很苦,可清滟来劝,小橘子来劝,所有人都跟她斗智斗勇,叫她喝『药』,就是比不上皇帝一个人来劝,公孙嘉奥一开口,效果就是不一样,她几乎仰头一灌,那『药』就进了肚子,抬头就能看见他冲自己笑,从袖口里拿出那缺了一半儿的桂花糕。
还别说,真是甜,甜的跟蜜似的,在嘴里都化开了。
吕家也不知道是糟了什么孽,万千桃花单开两朵,姐姐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先是傅森,用一块环佩让她铭记至今;后又是他,只用一块桂花糕,外加毫无欲-念,只含温情的一个吻,就把她的心给掰正了回来。
就没见过这样强势,这样自我的男人,就是豫王待她,也从来都是礼让有加,加起来的话统共也就十来句。吕嫦云实在是无可奈何,无奈到极致了,便只有说服自己去接受,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吕嫦云知道皇帝在外人跟前一定不是这样的,他得存着威严,得拿捏的住下人,可只要一进了昭圣宫的大门,这人就开始变着法儿地折腾她一个,别人是受用不尽,她却是头疼。
公孙嘉奥是批完了折子来的,两点一线地倒班儿,晚上不是歇昭圣宫,要不就是含凉殿,来看她是应该,管她喝『药』是顺带,要紧的是心意。
尝过桂花糕了,才发现两人实在离得近,老大一块儿地方,偏就要相依在一处。吕嫦云挪了挪肩膀,兀自静了一会儿,只等耳朵没那么烫了,才转过脸:“臣妾心里存了个事儿,想同圣上求个恩典,不知圣上允不允............”
这个主意一直打她心腔子那儿转悠,这回提出来倒是个好时机,反正封后大典已经被提上议程,她再要躲开也没辙了,只能认头。
公孙嘉奥点点头,示意她先说说看,吕嫦云于是就道:“臣妾的姐姐,若是臣妾没有猜错,只怕她已经回了上京,只是一直深居侯府,平日里也不『露』面,是以迟迟不得相见。”她声线柔婉动听,徐徐说道:“其实这都是老规矩了,说来圣上可能不知道,咱们吕家就只臣妾和姐姐两人,先出嫁的姑娘最大,母亲早亡,那另一个就不能推诿,得站在跟前儿帮着上头开脸,代行尊亲之责。”
说的有理有据,放到外头随便一户人家,双亲身故,长姐以身代行,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礼节,不遵也得遵。
可放到宫里,这样的礼就说不通了。
吕嫦云知道这样可能有些为难,可考虑在三,还是试探道:“若是可以的话,臣妾想在封后大典那日见见她,叫姐姐替臣妾开脸,也好弥补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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