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还没等我看清那个才人是谁,那头三四个低阶的宫嫔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拿头不要命地在那儿磕,大有跟瓷瓶比出个响儿来的势头,那头压根就没起来过,叫我看的哪个是才人哪个是选侍也看不清了。
吕氏家训有言:人生不过四大事——荣华富贵,生老病死。
只要她们永远这么默默无闻,顺便肚子永远没有什么消息,那活到寿终正寝绝对是妥妥的,我还会很大度地让傅忌给她们单独辟出一块好大好大的地方,让她们好生地在那儿养老,要绫罗就给绫罗,要荤菜绝不送汤,精神状态不敢保证,但生活质量一定能得到极度优质的保障。
是断然没有请安必须要早到这一条的。
傅忌对皇后或许谈不上讨厌,但他也很明白我对皇后看不顺眼。
只要她们永远这么默默无闻,顺便肚子永远没有什么消息,那活到寿终正寝绝对是妥妥的,我还会很大度地让傅忌给她们单独辟出一块好大好大的地方,让她们好生地在那儿养老,要绫罗就给绫罗,要荤菜绝不送汤,精神状态不敢保证,但生活质量一定能得到极度优质的保障。
连傅忌都说了,我想去就去,不想去他还可以给我告假,
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显摆就完事儿了~!~!
大晴天的,走一走有利于身心健康,我没有传轿撵,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凤阳宫那儿走,走的是一派好心情,只觉一路上风景宜人,处处风光,是我熟悉的宫道还有熟悉的人,路上只要我抬着头,就没人敢跟我对上眼,穿着漂亮的八幅裙,将自己的美貌投在这般艳阳之下,仿佛宫里除了傅忌,便就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夺不去我的荣光,天生就该是万千宠爱,唯我独尊。
或许,没有孩子这件事将会成为我以后唯一的软肋。
可现在,起码我还是很快活的。
职场如战场,敌人首先得选对。
如果没有皇后还拦在我前头的话,那我几乎就要快活到天上去了。
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唯我独尊惯了,偶尔也会有点高处不胜寒的寂寥,这份寂寥不易对外人诉说,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其中滋味;离凤阳宫还有一个拐角,我拿余光随处一打,就看见远处几个原本还在聆风亭采撷晨『露』的选侍,衣着单薄,面『色』也跟那个花苞似得,娇娇怯怯,指不定哪天我打个喷嚏,她们就要哆嗦一阵,咳一声,最后就跟那风中浮萍一样,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要被雨打风吹去。
位分低就是倒霉,好的东西轮不上,坏的东西自己更加看不上,只能没事儿就瞎捣腾,做些胭脂水粉打发时间,就连晨『露』甘『露』都得自己拿着瓶子去收,身边连个打伞的都没有。
收甘『露』收的苦兮兮,倒也不妨碍她们眼神好,这几个选侍当中有一个眼尖的很,一见了我,吓得连手里的瓷瓶都没拿住,差点就要咣当砸到地上,结果旁边一个才人大概是有两下子,竟然一个箭步窜过去还捞住了,火箭似的又快又稳,着实是有两把刷子。
宫里最稀缺的就是各式各样的人才,我觉得当中那个耍杂技的很有点意思,穿的是藕『色』竹叶纹的外罩子,与其他女人的娇艳相比下来,很有一股含蓄安静的美感,完全不像是刚才雷厉风行,跟练家子出身的样子。
只可惜还没等我看清那个才人是谁,那头三四个低阶的宫嫔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拿头不要命地在那儿磕,大有跟瓷瓶比出个响儿来的势头,那头压根就没起来过,叫我看的哪个是才人哪个是选侍也看不清了。
我滴个乖乖,
这些个女人是有多怕我...........
这样的事儿几乎宫里每天就要来个两三回,让我见了时常便想叹气,但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叹气很不上档次。宫里以讹传讹的事太多了,甚至生生地就把我从天仙给传成罗刹,先头嫉妒我长得美的有,恨我心狠手辣的也恨了不止一天两天;可有一句说一句,我吕仙仪狠归狠,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一般她们不主动来招惹我,基本上我都会留一条宽敞的活路给她们走。
不过这不招惹的前提也很重要。
只要她们永远这么默默无闻,顺便肚子永远没有什么消息,那活到寿终正寝绝对是妥妥的,我还会很大度地让傅忌给她们单独辟出一块好大好大的地方,让她们好生地在那儿养老,要绫罗就给绫罗,要荤菜绝不送汤,精神状态不敢保证,但生活质量一定能得到极度优质的保障。
只要她们永远这么默默无闻,顺便肚子永远没有什么消息,那活到寿终正寝绝对是妥妥的,我还会很大度地让傅忌给她们单独辟出一块好大好大的地方,让她们好生地在那儿养老,要绫罗就给绫罗,要荤菜绝不送汤,精神状态不敢保证,但生活质量一定能得到极度优质的保障。
就是这辈子的恩宠是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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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去怪这深渊似的深宫吧.........
“今儿是初二,”眼见着话茬就要落在了地上,还是香桃子伶俐一些,忙在一旁笑道:“娘娘怕是忘了,二小姐半月前才来过,这刚回府没几日,您便又喊人进宫,好歹让二小姐在府里歇两天吧。”
深宫为什么是深宫?因为它静的时候是真安静,跟葬死人的皇陵一样静;可热闹的时候呢?宠妃那头永远都是明灯不歇,甭管下多大的雨刮多大的风,天上太阳永远都只困在宠妃的宫里,漫天朝华只给一个人享,冬天也过的跟春天似的。
荣耀的背后,没有什么虚的东西,留下的就只有漫漫长夜,和现实的残酷。
宫里的女人,简单,总之不寂寞就有鬼了,运气好些的还可以得到恩旨叫家里人进来说说话,运气不好的,大概这辈子只能跟自己的影子说话了。
我正当盛宠,倒是可以时常地喊嫦云、喊老爹进来看看我,更没工夫跟自己的影子唠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运气好的满满当当,毕竟别人几辈子都轮不上这样的恩典,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相比之下,我得到的太多了,没有的得到的就显得太少,太微不足道了。
那么,是不是除了这些,我就不应该再多求些别的东西了?
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忌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能往后真的知道了,真相也会让我有点难过。
所以我很明智的,干脆就不去想了。
宫里头横行霸道是好,但一个人单打独斗,总比不上有个军师出出主意,时时刻刻警醒着要来的有安全感,宫里头的女人智商有限,不有限的我也看不上眼,横竖自家人才是一家人,我现在总算还有亲生的妹妹可以偶尔进宫陪我说说话。
可惜了,亲妹妹有了情郎就忘了她日夜寂寞日夜孤冷的贵妃姐姐,眼下正忙着给自己绣嫁妆,最近也很少进宫来看我了..........
思及此处,实在是让我愁上眉头愁更愁,愁的我不由得就念叨了两句:“瞧瞧,早知道今天天气那么好,应该叫嫦云进宫陪本宫说说话的,可惜了了的.........”
乌梅子和香桃子稳稳地托着我的手,就算是迈的是小步子,那走的也是稳稳当当,只是乌梅子除了打扮上话多之外,其他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上,更学不来逢迎拍马;她听我叨叨着没什么好话,又开始想着对嫔妃们作妖,嘴巴里还一直念着想见家里人,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只好闭了口安心走路,图个心静耳不静。
“今儿是初二,”眼见着话茬就要落在了地上,还是香桃子伶俐一些,忙在一旁笑道:“娘娘怕是忘了,二小姐半月前才来过,这刚回府没几日,您便又喊人进宫,好歹让二小姐在府里歇两天吧。”
旧人,某种意义上也是‘老人’,李昭容年老,袁贵人『色』衰,这两个又都是司寝女官的出身,进东宫的时候就比傅忌还大了不少年纪,现在人老了,更没有什么力气去蹦跶,所以我和皇后都认为可以赏一个好位子让她们自己好好过日子,并且无需多费心在这俩老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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