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妈当初受的屈辱通通还回来吧。”应寒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知道大夫人身份尊贵,不能说一报还一报,这样,你就在集团的大厅里跪上十五分钟,我和大房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如何?”
“什么?”
苏美宁脸色惨白。
要她在集团的大厅里跪上十五分钟?她可是牧家的大夫人。
“不行么?”应寒年眼色又是一变,“我妈当年可是受了十五年的苦,现在让你跪十五分钟都不行?”
“大厅里人太多。”
她怎么能做这种事。
“行,大夫人没有和解的态度,那这话也没必要谈下去了。”应寒年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屑一顾地往外走去。
苏美宁蹲在原地,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想的全是牧羡枫日渐消沉的样子,眼看应寒年要往外走,她越发地心慌,站起来道,“总还有别的办法。”
难道她就这样白来一趟?
“交纸条、跪一刻钟,只要消了我这口气,我看在老头子的面上放你们一马。”
应寒年头也不回地离开。
“……”
苏美宁站在原地完全失了方寸,根本不知道该如何。
能相信么?
她能从应寒年保住大房的明天么?
应寒年……信不过吧?她今天多少也是带着搏搏运气来的。
呆了好久,有保镖从外面推门进来,领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大夫人,这几位是律师,就刚才应少和您谈的,应少愿意和您签文件。”
“……”
有法律文件?
苏美宁怔了怔,那是可以赌一把的,她已经被泼了一杯水,总不能就被白泼了,总能拿点什么回去才行。
而且看应寒年这样子是在查谁杀了应咏希,应寒年真要耍赖,她就扣着纸条不交上去。
不能说苏美宁完全的蠢,但从她踏进集团大门的那一步开始,就是把自己送到应寒年复仇的刀口上了。
她这种享惯尊贵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下尊严来谈的,既然来了,就表示她心态特别急迫,被应寒年这样一阵一阵的惊惊吓吓,她已经缺乏正常思考的能力,一心只想要得到应寒年给画的大饼。
正是下班时间,集团大厦的职员纷纷打卡下班,全部从富丽堂皇、巍峨高阔的大厅走过。
所有人都看到牧家的大夫人苏美宁跪在光可鉴人的大厅中央,头发散发湿着,缩着脑袋,仿佛这样就没人看清楚她是谁。
她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十五分钟,是苏美宁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候。
就算知道丈夫为了应咏希疯狂着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过。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就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等出去之后,她就谎称自己不舒服才会跪坐在这里,借口烂一点没事,只要能糊弄过去,只要还能保住她儿子……
集团上上下下的人从她身边如潮流般涌过,不少人停下来看着她,在她脸上看着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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