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牧华康激动地道,拳头死死地握紧。
“我也想啊,可我下不去手,我还幻想着你有一天能回头,回头看看我们这个家!”
连蔓大声地喊出来,笑容凄楚,“可这二十几年来,你对我冷冷淡淡,甚至我生下的一双儿女你都不曾多加关爱过,这一年叠着一年,我越来越想明白了,使我这么痛苦的从来不是应咏希,而是你牧华康!”
他没有回头过,一天都不曾!
“……”
牧华康咬紧牙齿。
“我痛苦二十多年,牧华康,也该换你痛苦了。”
连蔓道,唇上沾着血,幽幽地道,“当年,大哥为她要抛妻弃子,甚至不顾长房长子的名誉地位,老爷子震怒,命人打了应咏希三天三夜,将她赶出牧家……你害怕老爷子的威严,没去找过她,直到有报平安的信交到你手上,你看到应咏希字迹的时候,一定安慰了你那颗愧疚又懦弱的心吧?”
应寒年抬眸,冷眼望着这一幕,转动着尾指银戒,薄唇抿出一丝嗜血的冷漠。
“……”
牧华康被指责得说不出话来,当年老爷子那一场雷霆震怒波及了太多人,他想过不顾一切去保应咏希,又担心弄巧成拙。
各种顾虑下,竟是等应咏希被赶出牧家后,他也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
“我告诉你,根本没有那么美好。”连蔓用低缓的声音慢慢地刺激着自己爱慕多年的丈夫,“我和大嫂找到她的时候,她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我们就将她治好,她对我们还感激涕零呢……”
苏美宁站在那里,面色冷冷的,“那种人死不足惜,可她加诸在我们两房的痛苦怎么能轻易抹去。”
当时她的儿子连走路都还不会走,她就看着自己的丈夫为另一个女人神魂颠倒,不知所谓,那种痛几个人能理解?
牧羡枫转眸看向她,目光复杂。
牧华康看一眼苏美宁,忍不住道,“是,当年大哥是出格,可那只是大哥控制不了自己,关咏希什么事?咏希受聘做四妹的舞蹈老师才在家中居住,她没有勾引过大哥!”
“那难道要我破坏自己的婚姻?我儿子是牧家的长房长孙,难道我要毁他的前途?”
婚姻是不能破的。
丈夫是不能走的。
她恨的就只能是应咏希。
苏美宁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
牧华康与她完全无法对话。
连蔓冷笑一声,“现在争这些对错还有什么意义,牧华康,你是不敢听我说下去吧?”
“……”
牧华康的目光僵住。
他的确不敢听。
“把她治好后,我们就暗中操控她的人生,将她扔到最贫穷的地方,让她做着最下贱的工作,她那双跳舞的手洗过碗洗过床单,种过地搬过砖,她那双能立扇的脚冻了一整个冬季,冻得满脚生疮。”
“……”
连蔓看着他,有着报复的快意,嘲讽地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她离开牧家后被人强jian过,还生下一个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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