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宋白玉……”逝以寻双眼发胀,像是能胀出了眼泪。手不住地拉扯衣衫,衣襟从肩头滑落,总算让她回归了一丝清明。
幸好这个时候,宋白玉不在,慕涟微也不在。不然让他们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她这辈子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白玉啊……”
就在逝以寻越发难过,恨不得将自己浑身都剥了个干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停滞。逝以寻的手指掐进皮肉,强迫自己仰头去看。
朦朦胧胧之中,有一抹修长而僵硬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口里。逝以寻努力辨认,鼻子比视线更加灵敏一些,先一步嗅到了清然淡漠的气息。
逝以寻哑着嗓音,难过地问:“白玉?是……不是白玉?”
他抬步就走了进来。
逝以寻着急地大声道,“站住,别过来白玉,你别过来……”
从血液到骨髓,都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随着那脚步一顿,继而坚持着走近而越发强烈。
“师父……”宋白玉来到逝以寻床前,伸手扶着她,温柔地替她拉起散乱地衣衫,”为什么会这样……”
宋白玉靠近了,逝以寻双手刚刚能够抚上他的面颊,手指抚平他紧蹙的眉头,道:“没事,为师没事……为师只是在试药,试试看药效是怎么样的,上回……为师不就是试过亲手配的媚药么,所以你别担心……”
逝以寻痛苦的强忍着想亲吻他嘴唇的冲动,推着他的肩,将他推远离,“走,你走……为师不会有事的……不然很快你就会有事了,真的……”
“师父,在你心里,究竟什么才是重要的?”
逝以寻抓紧床沿深呼吸着,咬牙道:“你以为呢?宋白玉,除了你,还有谁在我心里是重要的?难道你觉得是慕涟微么?快走罢……”
趁他愣神,逝以寻酸涩着眼眶,定定地望着他,“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的错,我喜欢了你这么久,都不能让你相信我和慕涟微之间没有什么,没有谁喜欢一个人会比我更失败更窝囊的了……”
“别说了师父……别说了!”宋白玉蹲下来,恰好跟逝以寻平视,定定地,纠结地看着她。
逝以寻几乎是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将要在顷刻之间绷断了弦,她咬牙再问了一遍:“你不走是不是?”
紧接着,不等他回答,逝以寻的身体彻底把握了主动权,歪倒过去抓住宋白玉,不再给他机会让他走,“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是为师能够控制的事情了……”
她一挥袖,信手拂关了房门,一只手扯住宋白玉的手腕,用力将他往床上一扔,翻身便将他压在了下面。
“别怪我白玉……别怪我……”逝以寻俯下头,碰了碰他的唇瓣,由心底里感到一种满足,但很快由此滋生出更多的空虚,她又觉得不满足。
尽管宋白玉不推拒不反抗,如死尸一般,但总好过他不让她碰。
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不肯走,那她也就不客气地收下这份大礼了。
逝以寻趴在宋白玉的身上,衣衫早已散落在床头,拿自己的肌肤熨贴着他的,将自己滚烫的温度传到他身上,让他跟她一同滚烫疯狂起来。
他不语,只是绷紧了身体,就算是现在想临阵脱逃都已经来不及了。
两相触碰的那一刻,逝以寻难耐地扭着腰,很热又很湿滑,一股通透的焦躁和颤栗席卷全身,但她努力了很久,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寻儿,慢慢来……”宋白玉钳住了逝以寻的双肩,不准她再乱动,耳边是他压抑的话语和带重的喘息。
随后,她清晰深刻地感觉到,身体的入口被打开,缓慢地,细致地,耐人寻味地。
一场甘霖,让两人都浑身湿透,却乐此不疲地相互占有着抗争着,直到深夜。床单都是皱得发湿,烛台已燃尽。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宋白玉深深地抵入她,将她抱紧,身体里热潮澎湃,他低喃出声:“寻儿……”
逝以寻紧紧环住他的腰,把他亦抱得牢实,仰着脖子应道:“我在……”
“你是寻儿”,他俯下头来,意乱情迷地噙住她的唇,辗转反侧地亲吻。
再醒来的时候,恍若隔世。
连阳光都明媚得刺眼。
她的时候迷茫的望着床顶,她被人扶起,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险些连靠都靠不稳。
“总算是醒了。”
一只药碗递到她面前,她仰头看去。
床前站了一个眉星目朗俊逸的青年,逆着光,轮廓清清浅浅,貌似因为她的醒来而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双眸子却温润泛着柔光。
“快喝药。”
逝以寻感觉脑子有些闷,像是闷成了一团浆糊,看见青年眼里的诚挚,便就着他的手,喝掉了碗里的药。
可喝完了之后,她又意识了过来,为什么他说要她喝药,她就要喝他给的药呢?
后来逝以寻想了很久,勉强得出一个答案,大抵是这青年长得还算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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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给她掖被子的时候,逝以寻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哪个?”使得他手蓦地一僵,然后抬起眼帘安静地看着她。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只是暂时性地全部失忆了。”
他说,她失忆了?
这让逝以寻感到很吃惊,因为逝以寻直觉她不是一个随便就能失忆的人呐。至于这青年说他是她最重要的人,倒是有两分可信度的。第一眼看见他,便打心眼儿里觉得熟悉,不是讨厌的人,那就是她觉得喜欢的人了。
这个最重要的人,叫慕涟微。在逝以寻床前陪逝以寻聊了一会儿天,然后才风度翩翩地离去。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她为什么会失忆。
起初他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但是逝以寻很感兴趣,故而不管他怎么撇开话题,都会被逝以寻三言两语再绕回来。
事情的大概是这样的。说是她先中了一样融进血液骨髓的寒性的毒,再中了一样火性的毒,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人生十分的灰暗。
哪知还没等到她排出毒素,就出了意外,火性毒也阴差阳错地也彻底融化进了她的血液骨髓,跟寒性毒相碰撞,结果势均力敌,彼此不相退让,完全不把她这个宿主放在眼里。
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忧喜参半。忧的自然是她这闹的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的失忆,虽然慕涟微说她的失忆只是暂时的,但这个暂时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
听慕涟微的语气就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也是有可能的,可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着急,真是一个腹黑的男人啊……
而喜的则是,身体里的两种毒素相互抵消,让她的身体白白捞了一个大便宜。要完全痊愈,还得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调养,身子畏寒的习惯,短时间内改不过来。
这能说明什么?她逝以寻命不该绝啊。
然后逝以寻对她的过往也有了那么一丢丢兴趣,其中包括她是怎么认识慕涟微这个腹黑的男人的,居然还把他当做她最重要的人。用逝以寻现在的逻辑来思考,她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慕涟微说聊过往说来话长,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下次再说。
他走了才没一会儿,院子外面就响起了冲动的犬吠,紧接着一个风风火火的小道童跑了进来,关心她的伤势,一晓得她不记得他了之后,拉着她就是一通呼天抢地形容万分惨烈。
逝以寻支着下巴,试探着问:“莫不是你是我儿子?”她暂时只能想到这层关系,也只有这样亲密的关系才能让他有这般大的反应。
小道童先是愣了愣,白白嫩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水珠子,然后跺脚,大叫道:“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师叔!不,你是我师叔!”
小道童叫殷倪,从他的口中,逝以寻将她的过去知晓了个零零碎碎。
大概就是,她是这山上绝大多数人的师叔,除了刚刚那个慕涟微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闲杂人等。而殷倪和他身边的老狗大黄,永远是和她同一战线的队友兼师侄。
然后他将以往逝以寻在山上的丰功伟绩讲述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逝以寻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偶尔还对她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置以一两句评论。
逝以寻院子里有一株梨树。入秋的时候,梨树上的梨果结得沉甸甸俨然一副熟透了的样子。她坐在回廊上,看夏去秋来的时候,慕涟微不期而至。
素白的手,推开院子里的大门,慕涟微看见了逝以寻,顿时笑得云淡风轻。浅浅的风扬起他的衣袂和发丝,自有一派仙风道骨。
逝以寻觉得,慕涟微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要成仙了。凭他这修为,关键是长相,考核他的神仙,无论如何也得放点儿水。
逝以寻说:“我想吃梨。”
慕涟微便将满树的梨子都摘了下来,挑了一个最大最肥的给她。他和逝以寻一起坐在回廊上啃梨。啃着啃着,逝以寻就感慨道:“阿慕,我觉得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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