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嘎然而止。
萧珩一把将她抱住,一个翻身向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开口便是沣儿沣儿沣儿,你的心思何时才能多几分放在我的身上,嗯?”
明程侧笑,“噢——吃醋了”
“朕就是吃醋了。”萧珩故作叹气,“真是没意思啊…一把年纪还要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
明程在他唇上一吻,“可不是吗?一把年纪,还这般孩子气!”
“哼!你我成婚二十载,你认识我第一日,朕就是这幅样子,皇后今日才知道吗?”
“……”
明程语塞。
“明程,我们有多久没有回王府看看了?”萧珩突然有些感慨问道。
明程想了想,“上一次还是浴儿出生后,十二年了吧…十二年没有回去了…”
“登基之初,你我曾约定,每年都要回去一次,可惜这些年朝政繁忙,给耽搁了…”萧珩有些感伤地抚着她的脸,“这些年也是难为你陪着我在这纷乱的朝局中身不由己了,是我自私,不愿放开你,困你于这深宫,终是我对不住你,明程,你可会怨我?”
“怎么会…”明程温柔地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相拥而卧,缱绻情深,“有你,有沣儿浴儿,足以让我这一生喜乐欢愉。”
萧珩一笑,“明程,你我有多久没有过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了?”
明程一愣,“什么?”
“自沣儿浴儿出生,咱们就好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要么为朝政所累,要么为他两所累…”萧珩搂着她,深深一吻,“等沣儿婚事定下来,咱们便回王府住一段时间,如何?”
“好。”
明程躺在他的肩膀上,安然闭眼。
允煦啊允煦,你可知晓,不是沣儿,不是浴儿,不是任何人,只有你,也唯有你,才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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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的发钗好漂亮啊!”
“那可是!这是我爹特意命人打造的,就为了今日入宫朝见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素爱白玉,不宜闻香,你们看看今日入宫朝拜之人,每人都是白玉着身,无饰脂香。”
“这凤栖宫可真是富丽堂皇啊!”
“是啊!皇上这么多年为皇后娘娘虚设六宫,独尊凤栖,当真是荣宠无人可及啊…”
“我也听说,皇上多次拒绝采选,不愿纳妃,能得帝王这般相待,真是闻所未闻…”
“可我倒是听人提过,说是皇后娘娘悍妒,不允皇上采选呢!”
“嘘!你不要命了啊!”
凤栖宫正殿,金碧辉煌,威严肃穆,高阶之上,金雕凤椅,巍峨醒目。
明程今日一袭墨蓝朝服,着金翟凤冠,雍容华矜,高贵典雅,凤仪之姿,倾世绝颜,令人不敢仰视。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愿皇后娘娘吉祥安泰,长乐凤栖!福泽万年,母仪天下!”
偌大的凤栖宫,盘凤石柱,巍然屹立,众人叩首行稽首大礼,请安祝祷之声,绕梁旋旋,回音不断。
明程正襟危坐于凤椅之上,殿内则是跪头叩首的一众朝臣命妇,贵家小姐。
“免礼平身。”
“谢皇后娘娘!”
众人皆起身,垂首以待,不敢丝毫怠慢。
“本想前几年就设宴款待各位夫人,郡主小姐,只是本宫素来身子不太好,便一再耽搁,到底还是本宫失礼了。”
“娘娘言重!”众人皆惶恐。
明程笑了笑,“今日饮宴,大家随意就好,不必太过于拘谨。”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明程看了看佩灵,佩灵便上前一步,鼓手示意,片刻,琴响弦动,鼓乐奏鸣,婀娜舞女,翩翩入殿。舞姿韵动,曼妙采奕。
“哎?魏郡主怎么没来?”
明程扫视了一圈殿内,却没发现魏雨澜。
屏风后响起一声窃笑。
众人听她这般问多多少少都有些幸灾乐祸。
“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明程道。
“是。”
佩灵出去后,明程朝屏风后看了一眼,躲在之后的某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等新政一出,咱们可又有得忙了!”
“是啊!这些年,皇上对朝政社稷的变革,彻底把先帝和怀王遗留下来的弊端清除了。”
“难得难得啊。”
邵垣,郑昂等人颇有感慨地说完,却见凌越似心不在焉地看这前方宫门。
“凌大人可是有事?”
凌越惊愕地看着前方宫门处的人,心中一凝,“诸位大人,在下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凌大人慢走。”</div>
凌越快步朝宫门处走去。
“这怕是要误了皇后娘娘的吉时了。”
“母亲,没事的,既然已经误了,也不用这般着急了,欣赏欣赏风景也是不错的。”
修葺马车的宫人们都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并不想迅速修好眼前的烂摊子似的。
“凌大人万安。”宫人皆行礼。
母女两转身,魏雨澜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微微看着眼前的男子,而她身旁的人则像是被人点中穴道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
“母亲?”魏雨澜轻声道。
魏夫人回神,看着凌越冷冷一笑,“原来是内阁首辅大人,真是失礼。”
“魏夫人万安。”凌越朝她颔首行礼。
“多年不见,凌越大人别来无恙啊!”明明是寒暄之语,却偏偏被她说得冷漠而疏离,魏夫人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不禁冷叹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臣妾真是怀恋当初凌越大人任职浏州兵部的那三年,和凌越大人一起斟酌诗词的时候呢!”魏夫人顿了顿,朝身旁有些不明所以的魏雨澜笑道,“雨澜啊,你先前往凤栖宫,别让皇后娘娘登机了,我在这等着马车就好。”
魏雨澜不放心,“女儿还是陪着母亲吧!”
“无妨。”魏夫人慈爱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母亲遇到了故人,怕是要好好聊一聊,你先去吧。”
魏雨澜看了看凌越,便道,“是。”说完,便朝凌越颔首行礼,往凤栖宫的方向走去。
凌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哀伤,“魏夫人多年来,一切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人总要活下去,日子也总要过下去。”魏夫人眼角微挑地看着他,“凌大人自十八年前从浏州回京后,辅佐皇上登基,到如今荣宠加身,位极人臣,怕是早就忘了故友们了吧!”
凌越低头,许久才有些嘶哑地回道,“他已经不在了…你何必再执着,这么多年,我不想看到你活得这般幸苦。”
“你可以忘记他的死,你可以不在乎他,但我不能。”魏夫人双手紧握,眉心闪过一抹极重的伤痛后,“十八年前,我恳求你帮我彻查他死的事,你不仅不帮我,还将有关的人都藏了起来,我有时候真是怀疑,杀他的人到底是谁?!能得你这般相护,让你不顾与他多年情谊也要维护!还是说当年他的死,你也是帮凶?”</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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