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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场上,马蹄噔噔作响。
“驾!驾!”
各路骏马风驰而过,所行之处,皆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明朝,我听说皇后娘娘要给你选妃啦?!”
说话的是邵垣之子,只见白马之上,邵言策马扬鞭,与身旁并驾齐驱的赤马不分伯仲。
“可不是吗?!听说皇后娘娘看上了浏州那位魏郡主呢!哈哈哈哈哈!”身后一匹黑马之上传来一阵爽朗笑声,郑子扬大笑,“我爷爷可说了,那位魏郡主可不得了,可是这些年来唯一上过青云榜和启月楼的女子!明朝啊,我看你要做好新郎官的准备了呀!哈哈哈哈!”
“可不是听说,皇后娘娘已经下令京城各家小姐们都前来赴宴了吗?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呢!”濮阳季也忍不住大笑,“这正室王妃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说明朝你到时候可得擦亮眼睛好好挑,可需要兄弟几个来帮你把把关啊?哈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干嘛笑话我们明朝,过些时日,自己还不一样?!”明至紧随其后,也大笑道,“我说明朝啊!这次哥哥也帮不了你,你可安心选妃吧!”
“哈哈哈哈哈!明至哥此言甚是有理啊!明朝兄还是认命吧!”几人皆大笑。
“捋——!”
鲜衣怒马,勒绳而驻,不一会儿,炽焰烈马之上,跳下一位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虽一脸不情愿,但明朗的眉眼之下却依旧挡不住那一丝从骨子里散发的清润潇洒。
“喂!你们几个有完没完?明至哥你也起哄…”
萧沣不满地看了一眼四人,烦闷地将脚下的石子踢进一旁的溪水。
明至正要回他,突然眼神一愣,“明稷呢?!”
萧沣一愣,脸色陡然一沉,下一秒便迅速翻身上马,朝原路返回。
五人在沿途一路寻找,总算在半途找到了正与马儿较劲的萧浴。
萧沣长舒一口气,才勒着缰绳,慢慢走近,一脸嫌弃,“我说萧明稷,你到底行不行?”
“哥,它死活不走!”萧浴死拽着缰绳,可那匹马儿就是不往前半分。
萧沣跳下,却见他膝盖擦伤了一块,知是被马儿给弄的,便俯身替他检查,“怎么样?疼不?”
“还行,有点。”萧浴老老实实回道。
萧沣无语地将他拧起,朝自己的马上扛去,嘴里念念有词,“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骑个马都能把自己弄伤了,这回去母后又得念叨我了,它不听话你不教训它就算了,还被它给教训了,丢人不?”
萧浴低头,“丢人。”
萧沣忍不住大笑,将他放上自己的马背上,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知道丢人就好!好好看着啊,哥这就给你报仇去!”
萧浴稚嫩的目光瞬间明亮,“好耶!嘿嘿!”
明至不放心地又看了看他的伤口,“应该没有伤到筋骨,回去抹抹药就好了。”
“明至哥,你说我哥能驯服那马吗?”萧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那个跃跃欲试的人,既期待,又担心。
“明朝啊!这西疆进贡的马怕是难以驯服,你可别伤着自己!”邵言劝道。
“就是啊!你这要是再伤了,我们怕是要被皇后娘娘降罪了!别害我们啊!我最怕皇后娘娘了…”郑子扬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对啊!你可算了吧,明稷都受伤了,还是赶紧回去给他上药好了!。”濮阳季惊恐万分,朝着郑子扬低声道,“我也是最怕皇后娘娘了…”
萧沣一个飞身,骑到那马的背上,紧握缰绳,朗然大笑道,“你们能不能有点志气!我父皇说了,再难驯服的马那也只是咱们身下一匹坐骑,还能反过来掌控人不成?我就不信,降服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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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哟!”
床榻之上的人一声痛嚎,“父皇您亲点~!疼得很!”
“那就给朕忍着点!臭小子!”
萧珩虽是厉声责怪,但手上力度还是放柔了不少,“朕就奇了怪了?那西疆马有什么好骑的?难不成还比得上靖州的云歌马?”
“父皇,这您就不懂了吧!”萧沣侧过身,兴致勃勃地说道,“云歌马虽好,但温和顺从有余,野性不足,若论速度,还是西疆马更甚一筹!”
“西疆马素来需要有专门的驯马人来训练,你倒是胆子大得很,带着明稷就溜出去了。”萧珩皱眉,看着他被马踩的伤痕,又心疼,又气恼,“你怎么没被再多踩几脚了?就该让它再多踩几脚,让你只能卧病在床,给朕好好老实些时日!”</div>
“咳咳咳!”萧沣趴在床上接过蒙荃递过来的茶水,一阵呛咳,“您到底是不是我亲父皇啊…”
“睡好。”萧珩猛地一拍他的伤痕,引得萧沣疼得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父皇…”
见他神色有些黯然,萧珩边替他继续上药,边忍不住一笑,知道他是为了选妃一事,但只当不知,“怎么了?”
“儿臣就是觉得奇怪…”萧沣撑着下巴,疑惑地问道,“您说,母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给儿臣选妃…那些个贵家小姐,诸侯郡主的,儿臣都不喜欢,可母后偏偏要让儿臣在她们中间选一个…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哎!”萧珩反驳道,“你连见都没见过哪些女子,怎知她们都不合你心意?凡事都不要太过于武断,知道吗?”
“儿臣就想像父皇和母后一样,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漫度余生,不想被迫于母后的压力,到头来选了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萧沣叹了口气,颇为头疼,“母后都专治那么多年了,连儿臣的婚事也要只手遮天…”
萧珩笑,“你母后只是为你讲那些小姐们传召进宫,最后还是让你自己做决定,怎么能说你母后专治呢!”
“父皇…”萧沣悠悠转身,神秘兮兮地看着他,“儿臣有个问题,您看我母后,专治强势还霸道,这么多年,您是怎么做到为母后虚设六宫,独尊凤栖的?邵言他们几个每次说笑讲到庶母姨娘争宠什么的,儿臣和明稷都插不上话,只能待在一旁,听他们家里这些啼笑皆非又让人嗟叹的后庭之事…无聊的很呐。”
“你个臭小子!”萧珩哭笑不得,“明朝公子,请问你这是在怂恿朕纳妃吗?”
“咳咳咳咳!”萧沣又是一阵呛咳,“父皇要是纳妃,要是对不起母后,儿臣可是第一个不同意!”
“儿臣是第二个!”一旁熟睡的萧浴液举手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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