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认错,“是奴婢思虑不周。”
“豫王妃过府之事别在殿下面前提了。以前的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是。”
秦兰进府之前,目光还是忍不住往明程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子归不知处,清风盎然生,殿下似乎很喜欢这句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练字都会不经意地想起来它来,也总是情不自禁想把它写下来,想来是兰儿你之前怕是也喜欢这句诗,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深。”
子归不知处,清风盎然生…
子清…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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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豫王不止熟兵制,懂打仗,原来还能察民情,体民意,真是难得。”萧璟愈加佩服眼前这个看似纨绔子弟的高人了,“新的稻农田策颁布后,想来往年那些饥荒重地也会有所缓解。”
“陵王兄客气,为皇上分忧是我们这些臣子该做的。”萧珩完,便停下脚步,朝他行礼,“昨晚陵王兄相救内子,允煦在此谢过了。”
“应该的,豫王见外了。”萧璟赶紧扶起他,只是神色之间有些复杂,“我见王妃似有伤心过度之兆,想来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比亲母新丧更摧人意志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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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寥落一笑,“是啊!都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殊不知黑发人送白发人也并不轻松。”
“孝字当头,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想来也无法了解。”萧璟同样深有感触,“豫王还是早些回府吧,告辞。”
“王兄慢走。”
两人分别,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向自己府邸的马车。
“王妃?”
蒙荃一惊,只见马车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看向这边。
萧珩也是一愣,见她薄衣素发,清瘦如纸地站在不远处,即便自己再如何克制,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她…真的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萧珩快步走向她,揽住她的双肩,语气苛责却心疼,“怎么穿的这般少还在冒汗?可是病了吗?”
明程收回望向另一处的视线,动了动被他抚住的肩膀,“没事。”
萧珩眼神微凉,将手慢慢收了回来,“回府吧。”
“那个…是陵王?”
萧珩看了陵王府的马车一眼,“嗯,方才我道过谢了。”
明程低头,神色有些落寞。
“对不起,我昨晚”
“你不必跟我解释。”明程打断他,目光却随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我先回去了。”
萧珩没有再多什么,只是眉眼间那隐隐的抽搐伏动,却没有瞒过蒙荃。
“殿下。”
“派人送她回去。”
萧珩容色平静地完,便一个人朝宫门方向走去。
今日的品花楼,没有平日里的喧闹热烈,酒色迷香,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安静的死寂。
老鸨和姑娘们站在门口向意图进来的客人们陪笑解释着,一些客人起初还叫嚣着闹闹,但一听包场的人后,也只能忍声不语,灰溜溜地走了。
椒墙内室,明亮温和,依旧散发淡淡的浅香,依旧只挂着一幅画。
那是三年前的她。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明程一袭浅蓝色水秀琉璃长裙,瀑发挽髻,随风微漾,她就这样站在九曲长廊中,侧颜勾勒下,垂首蹙眉,安静地凝望着夜光月华之下的碧墨清溪。
那大概是他见过最明亮清透的眼睛,也是他见过最哀伤疼痛的眼睛。
红木书桌上,一如往常摆放着几本书籍,和些许笔墨。
只是这一次又了些许不同,书桌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
萧珩将墨笔放下,垂目看着桌上,深凝的眸光落在了在那张宣纸墨字之上,沉淀积重。
许久才拿出腰间印鉴,缓缓地按了上去,殷色府鉴,一笔一画,勾勒成案,鲜红刺眼。
那,是一封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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