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凌越在决定帮明程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瞒他，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依着凌照的性子，大概会痛打自己一顿，又或者会干脆同他断绝父子关系。
这样也好，倒给了他一个离开京城的理由。
只是在凌越做好了一切离开前往浏州的打算之后，在思考了所有凌照有可能的反应之后，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此时此刻的结局。
“爹真的…让我相助豫王？”凌越不可置信，他的父亲，甚至整个凌家都从未涉及党争，如今面前的这个人却字字清晰地告诉他这样一个结果，“爹您…”
凌照抬手制止了他接下去要的话。
“从你爷爷开始，凌家便掌管着禁军和巡防司，当年为父虽然年幼，但惠元皇帝征战下，治理大梁的风姿，为父还是有印象的，知道什么叫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吗？”凌照目光悠远像是在回忆一件极为遥远的事，“千百年来的下之主，唯一能做到这个境界的，就只有惠远皇帝和靖州昭齐。”
“也许这么多年都是为父错了，也许是对这腐烂的朝廷还保佑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不过只是皇室内部纷争，总有一，他们闹够了，就会结束的。”凌照摇头叹息，“可是这么多年了，为父眼睁睁看着整个大梁的元气在党争之中不断内耗，为了一己私欲，陷害亲族，诛杀异己，丝毫不在乎是否会牵扯大梁基业，百姓福祉，这样的朝廷，已经坏了…”
凌照沟壑丛生的脸上，似有些湿意，但更多的却是那抹浓烈的失望。
“所以…爹现在是确定要将凌家送进皇上和太后的争权夺位之中了吗？”
凌照抬眼看着他，目光已是一片清明的通透，“你们的对，党争若不平，就谈不上纯粹的治国安邦，更谈不上清明朗朗的社稷乾坤。”
凌越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孩儿明白了。”
“如今也该是我凌家报答惠元皇帝知遇之恩的时候了。”凌照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越儿，我不管你这次是为了谁，但我希望你记住，以后的凌家已不再是中庸立场，所以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以大局利益为重。”
“可为什么是豫王？”
凌越有些看不懂面前之人，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皇上一方，完全可以直接辅佐皇上，并不需要通过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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