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得再怎么响也没用,主导权不在苏靖安手上。南宫殊宏最后只给他扔下一句“好好陪陪你母亲”就走了,然后在他接下来休养的两个月里,没再出现过一次。
苏靖安早就做好了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心理准备,没抱希望,自然也谈不上失望。
令他难于接受的是,他不得不又变回了南宫厌。
其他人对于这位失而复得的圣子,处于观望的态度。
苏靖安不喜欢南宫厌这个身份,但没有抵死否认,也没有人会疑这个事的真实性。
眼睛,伤疤,毒蛊,都是最好的证明。
苏靖安醒来后兰歌是没有问过一句确认他身份的事,但她既然能帮他将毒蛊解了,那在他晕迷的时候肯定已经确认妥他的身份。
兰歌又不傻,不可能仅听南宫执睿一面之词,送一个中着同样毒蛊的人回来,说是她的儿子她就会信。
心里不想认这个身份,然而被确认了强行否认也没用。除了一开始本能地反驳两句,后来没再作任何费口舌的否认。无用。
苏靖安在养病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人来烦他。不是想看热闹的人不想来,是被兰歌以他需静养为由,全挡外面了。
是养病,也是软禁,
就算苏靖安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他还是不能随意离开房间,用的依旧是“需静养”的名义。
苏靖安不是在屋里待不住的人,但闭关和软禁是两回事。
在一次见到兰歌时,三个月来几乎没主动和她说过几句话的苏靖安问她:“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在屋里,他除了那几个下人,见不着别人,也没法了解外面的情况。
那几个下人都是兰歌特意安排的,苏靖安除了能从他们身上打听到一些日常的事情外,别的事完全无从知晓。
兰歌给他的回答是:“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能出去。”
“想通什么?我人已经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别和你父亲对着干。”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对着干过。”
连面都才只见过一次,他什么时候和南宫殊宏对着干过了?
“你是怕我逃吧?”
这话苏靖安觉得自己都不用问了,兰歌就是在担心这个,她看得出他不愿意留下来。
兰歌装作没听到这话,转移了话题:“这里有你在龙奕国没有的东西。”
“但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苏靖安现在一点也不想要别人强塞给他的东西,那怕那样东西真的很特别,是别人挤破头也得不到的。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会让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他不愿意。
应付一个成年人没法用小时候那套关着打骂就能让他听话,兰歌也知道一直关着他不是个解决的办法。
兰歌也很清楚,就算相处了几个月,他们的关系依旧很僵,没有契机很难重归于好——虽然他们母亲关系从来就没有好过,他小时候是怕她才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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