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的队伍行军较快,斐舞这边五辆大马车都是胶轮,速度也不慢,一个上午,便走出五十多里。
斐舞计划在云县落脚,等冯太守的护军与伤残将士到达后,再与他们一起走。
云州将士走了没多久,齐王便接到暗卫来报:“殿下,斐舞娘一行已经随云州将士出了城,往西京方向去了。”
凤渊皱眉看过去:“她回西京?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报给本王?”
暗卫低头,惭愧道:“属下前日中了迷药,今日才醒。请殿下责罚!”
凤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脚踢开暗卫,冲出院子,高声叫道:“来人!备马!”
他心里很慌,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慌乱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追她,只觉得,不去追的话,她可能就一去不返,彻底离开自己了。
安阳公主正好过来,见凤渊急匆匆要出门,便拦在马前,“天北哥哥,你去哪里?”
凤渊剑眉一竖,扯起缰绳,马匹不耐地踏着步,他一甩马鞭,喝道:“让开!”
安阳公主只觉得鞭梢擦着她的鬓角而过,差点勾落她的凤钗。
吓得急急退后几步,被身后的锦莲一把扶住:“殿下小心。”
安阳公主眼看齐王纵马急驰而去,颤着声音问:“天北哥哥这是怎么了?”
*
齐王一马当先,冲出城门,一路挥鞭加速,向西京方向的官道而去。
乌骓马跑得汗水淋漓,终于,前面出现云州将士的队伍。
凤渊心里稍稍松口气,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向前奔去。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辆造型奇特的黑色马车,在队伍中行进着。
凤渊搜寻一下,只见一辆马车外,吴刚骑在一匹五灵马上,与马车并排而行,不时偏头和车窗里的人说话,面带微笑,神情愉悦。
凤渊只觉得怒气腾地上涌,催马上前,飞身上了马车。
斐舞正在车窗口跟吴刚说话,突然车帘一开,钻进一个人来。
“殿下?”斐舞愕然,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齐王。
只见他满脸是汗,发冠歪斜,额边有碎发披散下来。
外袍敞着未束腰带,中衣衣领也被扯得敞开,露出锁骨。
“你这个女人!”凤渊一把摁住斐舞,喘息着,眼睛布满血丝,狠狠瞪着她,好半天没说出话。
吴刚在外面叫道:“齐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马车夫早已吓得滚下车辕,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齐王刚才那一掌,差点没打死他。
“滚!”齐王冲外面喝道。
吴刚阴沉着脸,高踞马背望着马车。
“斐舞娘,你就这么急于离开本王?”凤渊抚着斐舞瓷白小脸,大拇指擦过柔润的粉唇。
“是外面那个小子撺辍的,对不对?”凤渊低下头,冷冷看着她。
“凤渊!你发什么疯!”斐舞极力推开他,坐起身,用手背擦下唇。
“没人撺辍我!住雁门郡那么久了,我想回家。”
“家?”凤渊冷笑,“你的家在本王这里。”
“本王在哪,你的家就在哪,现在,跟本王回去!”说着,不顾斐舞反抗,将她拽出马车。
“殿下!”蒙将也过来了,连忙向凤渊抱拳道:“斐舞娘只是想回西京而已,您看……”
“她若想回西京,以后会和本王一起回去,现在,本王带她回雁门郡!”
说着,将斐舞扔上乌骓马,自己也翻身上马,一提缰绳,驱马远去。
蒙将看的目瞪口呆,大手一把摁住暴起欲追过去的吴刚,“小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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