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京的官道路况极差,加上马车轮无减震,虽然吴婶在车里铺了几床被子,一路上斐舞还是吃足了苦头,颠的那叫一个酸爽。
沿途,吴伯从一个村镇找个巫医替斐舞看了伤势,巫医对斐舞的烫伤也束手无策,因伤在面部,好多药不敢用,只开了些草药回去煎服。
对于自己的伤势,斐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常常趁没人的时候进农场弄了些灵水连喝带敷,伤势也在不断变好,现脸上只剩下一层黑壳子,抠去黑壳,里面就会露出粉红皮肤。
陈州郡至西京近千里路,他们走走停停十几日,将将快走近西京境内。
斐舞脸上的伤也全好了,只留半边脸上那块黑色的大疤痕。
那疤茧是斐舞故意留着在上面的。
她们一路风餐露宿,沿途遇到过几小股不怀好意的跟踪者,每次都被骁勇彪悍的吴刚吓跑了。
由此,斐舞对吴刚刮目相看。这少年力气奇大,手握腕口粗的铁棒能把海碗粗的树主杆砸的粉碎。凭这敲山震虎的手段吓退了好几波不怀好意的歹人。
斐舞对所处的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疑问。那吴刚的武力值搁现代人看来是令人无法置信的,问吴伯,他却说吴刚只是三脚猫功夫,跟真正有本事的武士比起来不值一提。
这一日,他们走到一个险要峡谷附近,吴伯拿出一面绣着奇怪纹路的旗帜插在马车上。
峡谷旁的树林里隐隐有马鼻子喷气声,和几声马蹄踏步的声音。
斐舞有些紧张,她隐觉这种地段真的很适合拦路打劫啊。
果然,从树林里悠悠踱出七八匹马,马背上坐着几个裹着兽皮坎肩,背着长刀的蒙面彪形壮汉。
吴伯连忙从马车上跳下去,向几人叉手道:“赵大当家别来无恙。”
“呦!是吴老板啊,几年没见你从盘龙山过了,怎么,有新的发财路子了?”其中一个蒙面大汉笑道。
“哪里,小人主子家近几年有了些变故,生意不大做了。”吴伯恭敬地说道。
“原来如此,不知今天吴老板是往哪里去啊?”大汉坐在马背上,眼睛向两辆车看了看。
“小人在陈州郡日子不好过,便带了家人去西京讨生活。”
赵当家笑了声,说道:“吴老板也是知道规矩的,咱们寨子已经好几年没收到你家主子供奉了,我不管你好过不好过,老规矩,咱这里的过路费也要付的。”
“那是那是。”吴伯恭敬地从身上掏出一包大红封,走近赵当家马前双手奉上。“小人早已准备好了,数量不多,还望大当家别嫌弃。”
从赵当家旁边的一匹马上跳下个大汉,接过吴伯手里的红封看了看,冲大当家点点头。
赵当家笑道:“按理说这些是不够的,不过,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就算了,不过嘛……”他又向马车看了看,“咱们兄弟还缺个媳妇。”
这下,不仅吴伯变了脸,连坐在马车里的斐舞几人也面无血色。
吴伯还来不及说什么,赵当家这边的几匹马已经动了,马匹几步奔到马车前,劫匪弯腰伸手扯掉竹帘。
斐云急了,想跳下骡车拦阻,却被吴刚按住,低声劝阻让他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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