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谦的目光从瞳孔里的自己慢慢的移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一个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他的五官除开一双眼睛真的跟普通人很不一样之外，其余的鼻子嘴巴都是正常人该有的五官大小。
除此之外，他还有着一口一看就是抽烟抽多了的大黄牙，顾子谦确信自己切实的在他充满了牙垢的牙缝里，看见了一缕肉丝。
顾子谦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顾子谦不是学医的。
但是他刚才可是有过一次画面真切在脑海里回旋着的，现在看见这个莫名的肉丝，他就想到了自己刚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
大汉。
从大腿根部被截断的腿。
嘎吱嘎吱的声音。
顾子谦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好像都慢慢的冻结了，他的目光慢慢的沿着男人的络腮胡往下，经过了男人的下巴以及隆起的喉结之后，到了男人的胸膛。
他穿着一件的白色的，但是已经被洗的陈旧的发黄的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并未扣上，露出了长满了胸毛的胸膛。
然后是他粗壮的手臂。
大汉对于顾子谦打量的目光似乎并不反感，甚至顾子谦还可以感觉到大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玩味。
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好玩的事情，看起来竟然还挺兴奋的样子。
顾子谦没敢再抬眼对上大汉的目光，视线快速移动，落在了大汉的手上。
那是一只已经被啃了几口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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