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在一间收拾很干净的屋子里,墙壁上贴着地图,还有很多手绘的纸条,大抵都是北方草原各部的牧场和现在的动态。
有一些是代表人数的多少,画出来的圆越大代表人数越多,另外还标识出各部的甲兵数字。
地图上还有山川与河流的走向,西边和北边还有代表戈壁的细沙。
站在这面墙壁前,草原上的一切态势,尽在掌握之郑
这些都是军情司的功劳,年轻的参谋们和绘图人员在这几年不停的奔走,这一幅地图比刘宇后世看的普通民用地图都要详细的多。
另外一面墙壁上贴着的是团练各团和辎重兵布防图,一侧空白上贴着很多人名。
朱大阚进来时先瞟了一眼,就看到最上头的名字只有王长富和杨春还有几个团正认得,更多的军官有的看了名字似乎有印象,有的就完全不知道是谁。
广记现在家大业大,战兵就两万多人,军官六七百,光景和几年前是完全不同了。
朱大阚也顾不得心头感慨,赶紧把东路的杨书亭和西路的吴云庭的回书送上。
先给的是杨书亭的回书,因为朱大阚知道杨书亭的信十分要紧。
刘宇看信时端坐不动,腰板挺直,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刚看时有些吃惊,然后有些明显的愤怒,接着就一直皱眉。
最后,刘宇重重叹了口气,将书信放在桌上,道:“刘丰是我堂兄,正经的兄弟,那又如何,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闹出来的,三叔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如何想。”
对于刘丰,刘宇并不觉得可惜,留下他也是三叔刘遵章的面子,这样的人一点本事没有,留在身边也只是取其可靠二字。
这一次事情出来,刘宇心有所福
这个时代最叫人看重的宗族二字也并不保险,要紧的还是看人。
刘丰的事情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就算这一次不出事,将来也定然会出事。
至于刘丰出事的经过,刘宇经过推敲,发觉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若是侯亥这个巡按一己之力弄出这事来,刘宇绝不会相信,光是找刘丰这个薄弱,设局套他,再设法弄出宣府镇城,这一系列的动作,凭侯亥这个巡按和他身边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从这件事来看,刘宇也有反思。
此前的广记一切顺利,并没有受到太大压力,在很多制度上还是有缺陷,包括财务管制和对接,人员的监督,另外最要紧的是紧急状态下的反应。
这件事,张大苟等饶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因为没有授权,无法进入紧急状态,不然的话当夜就可以紧急动员情报司所有力量,挖地三尺,可以在当晚找到刘丰,或是在外多布置人手,务必不使刘丰转移。
不过张大苟虽然位高权重,却没有这个权限去下这个命令,而情报司的黄安,更是绝对不敢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进行动员,布置大量人手参加行动。
这个缺陷,刘宇敏锐的发现了,然而现在还不是亡羊补牢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解决眼下的这个难题,甚至可以是困局,危局!
“他娘的,真不是时候……”刘宇心里暗骂起来。
现在广记的经营正在飞速发展,北上,南下,各地经营,未来两三年内财力充裕后大扩军……然而眼前这桩子意外的突发事件,很可能打『乱』之前的部署。
被军医包扎完毕的常春旺,做了短暂的休息后赶了过来,面见刘宇。
“大人,属下已经建言东路几位长官,如果大人要出去,兴和堡那边会按约定好的时间出动骑兵佯动,吸引大量北虏前去。”常春旺道。
刘宇微微点零头,道:“此番事大,我定然要离开一下,不过我要筹谋一下,你们先下去休息。”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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