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们的家小”侯庆面『露』犹豫之『色』。
“带着他们走大伙都要死,咱们自己走,还怕没有老婆孩子,没准他们还能活下来,侯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侯庆脸上狠『色』闪过,手一抖缰绳,拔马就要走。
可这个时候想走,却麻烦了起来。
『乱』哄哄的人群在并不宽的街道上『乱』跑,马匹根本没法跑起来,而且跑在街上的都是熟人,或者干脆就是马队的骑兵,或者马队骑兵的家人。
虽说打定主意抛弃家人逃走,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撕破脸,稍微冲撞吆喝,下面的人就是破口大骂,更有凶悍的主,看到局势不妙,居然准备抢夺马匹逃走。
一抢马等于撕破了脸,有马的那几个毫不留情的挥刀劈砍,下面的人没有坐骑,兵器却不缺,也是怒骂着还击。
鲜血飞溅,『乱』成了一团。
“走,向外面走。”侯庆在马上大声叫喊。
喊声对这个场面没有丝毫作用,甚至几个相熟的苦苦哀求,他甚至还看到了相好的女人。
耳边有叫骂声,有惨叫,有嚎啕大哭,鼻尖闻到了草料和马粪混合的焚烧烟气。
侯庆越来越烦躁,还没等动作,突然被一个人拽住了缰绳,他毫不留情的一刀劈了下去,立刻鲜血飞溅。
这时,他才发现,拽住缰绳的是他一个远房表弟,跟他鞍前马后好久了。
侯庆身子一抖,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看到街道的另一边有几骑出现,看着不像是庄子里的马队。
那边没头苍蝇一样的武家庄子的庄客,看到那几骑,立刻崩溃逃散。
隔着几十步,侯庆已经意识到是敌人。
那几个人没有冒失的驱马冲过来,而是直接停在那里,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抬起了手中的火铳,却没有点火绳,只是铳口瞄准过来。
看到火铳的一霎那,侯庆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广记,他知道只有广记才有很多人配备火铳。
砰!
铳声响起,他看到铳口冒出一阵白烟,跟着他胸口一疼,仿佛被一柄大锤重重捶在了胸口上,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
“居然不用点点火绳”侯庆弥留之际喃喃自语。
耳中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和孩童的大哭,他能听的出来,这是自家婆娘和孩子的,身子一歪,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侯爷!”边上有人大喊。
更多的人早就顾不上了,火铳一响,混『乱』的人群彻底爆『乱』开了。
骑马的拼命打马冲撞,拿着武器的『乱』砍『乱』杀,他们都想给自己找出一条路来。
常春旺在马上眯了眯眼睛,判断这些骑马的人应当是庄子里相对重要的人,刚才打死了一个,可以对付第二个了。
“这他娘的也太容易了,还以为这么多马队,怎么也要费些力气,结果他们自己就『乱』成了这个德行。”
“一帮废物,要是咱们遇到这个,肯定会抱团来打,这倒好,跟赶羊一样。”
几名跟着常春旺的骑兵,各个语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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