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樱拖着油灯,姜厘打开了卷轴。
愣了下,递给了斐炆。
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乐谱,弹奏瑶筝的知识,还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弹筝图,好似有人特意准备在这,就等她们登门拜访。
斐炆兴奋地从头阅到尾,恨不得现在就坐下来弹奏一曲,虽说玉筝跟着带来了,怕留在客栈被人偷走,但现在不是悠闲弹曲的时候。
收了卷轴,把暗室翻了个遍,也没发现其他什么玩意,倒是找到一封信。
落款人——风凌烟。
寥寥数语,就告诉个地点,时间,以及——暗语。
那风凌烟掩藏的秘密不少,又主动留下书信与他们碰头,这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过去。
“信上的日期,便是今夜亥时,看来那风凌烟早就算好我们会受到攻击,更会来这里找她,还会进屋子找暗室。若是有一点出了差错,见不到人算事小,若是被他人发现,都免不了一场恶战。该说这姑娘是算无遗漏,还是胆识过人呢?”
雪舞樱攥着信,在油灯上点着,直到烧成灰烬。
“不管怎么样,先过去看看她在搞什么把戏,弄清楚她的身份。”姜厘看着火苗蔓延,黑烟撩起,眼里映出火光。
四个人,尤里背着玉筝,回了客栈,收拾好行李,留书一封给太史伯公,便出了门。
宫廷里正准备上元节所需物品,张罗着歌舞的事,杨广身着明黄色的蟒袍,正在太子行宫里与人议事。
书房,杨广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封密信。
地上跪着一个人,胸口处一条长长的伤痕,还在流血。
“失败了?”
分不清喜怒哀乐的声音,杨广面如死水,盯着眼前的下属仿佛在看一袋子的垃圾。
那人哆嗦着,不停地磕头,“是小人做事不利,没夺回玉筝。但,但实乃那个高个冷酷的女人,她,她......”
“她怎么样?”杨广语气加重,手扣住了茶杯。
“她,她...她功夫不浅,更,更是,学了小人的招...招法...”
话说完,跪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看一看杨广此时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这个废物!”
“嚓啦”一声,跪着的人额角被砸出血,茶杯四分五裂,碎在地上,滚烫的茶水从那人头发上滴落,滚滚热气升腾到空中。
他不停地磕头,口中求太子原谅,卑微的连条狗都不如。
杨广似是不解气,狠狠一脚踹在他脑袋上,揪起他的头发,俯视着他,满面憎恶。
“真没想到,那女人还挺厉害的啊,竟然那么短时间能学了你的招式。你是想告诉本宫,是本宫这些暗卫太弱了么!训练这么多年的功夫说被学走就被学走,连一个不会什么功夫的女人都打不过!啊!你是在嘲笑本宫手底下都是你这种废物么!”
“太子,太子!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小人句句属实,请太子明察啊!”
暗卫“哐哐”磕头,额头磕出血都不敢停,浑身颤抖着,身体冰凉。
“好啊,既如此,本宫便不怪你。这事,自然要好好查查。”
杨广拿出帕子擦擦手,扔在他头上,“滚吧。”
暗卫谢过,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
房间内一个黑影“嗖”地从角落飞出,追着暗卫而去。
杨广拾起另一杯茶,闻闻,吹了吹。
浓茶入喉,如雨后清露,甘香怡人。
大白天的,四个人在大街上随便溜达,看了一圈,也没什么好玩的,干脆进了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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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去么?”斐炆揪着手指头,不是很情愿。
进去的都是男人,像姜厘这样女扮男装还好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妹子,进去难免招人非议。
没准备被赶出来。
“怕啥,你也叫个小姐不就得了。”姜厘拉着斐炆就往里走。
斐炆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这...古代好像不流行女性找...小姐吧......”
姜厘停住了。
“没有么?”她看向其他俩人。
“没有。”异口同声。
......
姜厘眨吧眨吧眼睛,又看看青楼。
“可我们要进去,也不能把你丢在这啊。”
“那怎么办呢?”
斐炆满脸期待,等着姜厘改口去别的地。
“要不你就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反正不吃亏。”
说完,不等斐炆反应过来,麻溜利索地拉着她,在老鸨笑容渐渐凝固的微笑凝视中,跑进了青楼。
斐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羞愤欲死。
还好带了头纱遮住了脸,不然真没法见人。
雪舞樱和尤里跟在她俩身后,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咳咳,都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姜厘挥手就赶人,“这我兄弟,男人,就是喜欢穿女装,咋,没见过啊?”
斐炆差点气晕!
这更丢脸好么!
在古代穿女装逛青楼,你怕是要我名垂青史!
雪舞樱撇过脸,嘴角眼角都在抽搐。
“真没见过。”旁边一浓妆艳抹的小姐甩甩小手绢。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周围顿时爆发洪亮的嘲笑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姜厘黑着脸,瞪了过去。
“哎呦,真是稀客啊。”老鸨扭着腰,翘着屁股走过来,厚厚的一层粉也遮不住她满脸的褶子。姜厘毫不怀疑,她要是力道在大点,能把腰扭断了。
“几位今儿是来玩的?”
玩这个字,被老鸨刻意加重,好似她们是来砸场子的。
“当然。”姜厘“啪”地把一张银票拍在旁边的酒桌上,老鸨眼睛立马就亮了。
“我们要包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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