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一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主子,前面站着的主母就已经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深意,久一迅速低下头。
他明白主母目光的意思,主母不让他告诉主子。
方桃跟长久聊了几句话之后,长久去安排粮食的事情,还要进宫一趟。方桃则带着石甄早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进了屋子以后,久一慌张的跪在地上。
主子安排他到主母的身边,就是让他好好照顾主母的。
现在主母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都已经发现了,却没有告诉主子,就是他的失职。若是主母身体出现了问题,他没有及时发现,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都已经发现了,怎么能瞒着主子。
“久一。”
石甄沉声开口说道,这两个字让久一的心都揪了起来。
“久…一!”
停顿了几秒,石甄又叫了一句,这一次说的还是他的名字,却在中间停顿了一下。
久一的身子抖了抖,之前在四围受刑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紧张。
“是,主母。”
久一这头开口说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这手帕洗干净,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石甄从衣袖当中拿出那块儿已经染了血的手帕,随手丢在地上。
仿佛刚才咳嗽的时候没有锥心的痛苦,那手帕上的血液只像吐了一口痰那般简单。
“主母……”
久一不敢伸手去捡那块手帕,捡起那块手帕,就代表他要帮着主母去瞒着主子她现在的身体情况。
主子现在有那么多的钱,又有权有势,主母生病了,那就该请大夫,主子现在的权势和财力,什么样的大夫请过来,主母为什么要这样瞒着主子?
久一想不通。
“久一……你该知道,我能把你留在身边伺候,也能把你逐出府宅……”
“你觉得我把你逐出府宅之后,长久还会让你回来吗?!”
石甄不是不清楚久一对长久的心意,可是长久对他没有什么意思啊!但凡长久对他有一点点意思,她也是愿意他留在长久的后院之中的。
久一乖巧又干净,虽然身份低浅了一些,但是总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子强的多。不给太高的名分,当一个宠儿陪在长久身边,他怕是也极其愿意的。
久一听到石甄提到逐出府宅,心中一紧。就像当时主子在书房当中揉烂的那些账本一般,攥紧,攥紧,再攥紧,让他呼吸不过来。
可是他现在答应主母,到最后主子终归会有一天发现主母的身体情况。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要离开主子身旁的,可就不单单是逐出府宅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主母……奴先去给您请大夫,让大夫给你把脉。”
久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初到主母这边伺候的时候,想过了很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件。
“久一!你觉得如果请大夫过来,能把这病治好,我为什么不请大夫过来!?”
石甄的话把久一的退路断掉。
是啊!
如果请大夫能把病治好,为什么不请大夫呢?所以一开始主母就已经清楚,她这个病是治不好的。
可是主母是什么时候病了的?他在主母身边日日夜夜的守着,为什么没有发现?
到底是哪里疏漏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久一,……有些事情的发生,人本身没有错,可是天灾人祸终归是挡不住的,谁也没有办法逆天改命,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div>
石甄徐徐的开口说道,不知道是在跟久一说话,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生老病死,再有权有势,也没有办法阻挡。
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也没办法起死回生啊。
“主母!”
久一听了石甄说的话抬起头,主母这是什么意思?
他都没有见过主母请大夫,主母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久一……”
“你也知道的……什么人才会保守消息。”
石甄声音低沉了几分,不怒自威,又像是刚才的血液没有吐干净,还在嗓子里卡着一些。
久一自然能明白主母话中有话,什么人才会保守消息,自然是死人。
主母现在年龄大了不比他们这些年轻的手脚灵活,而且就算石甄现在的年龄跟久一一般大,也不一定是久一的对手。
可是石甄想让久一死,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
“出去吧……我累了……”
石甄摆了摆手,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久一再去告诉长久……就告诉吧。就算久一告诉了长久,她也不会动久一分毫。
久一把地上的手帕捡起。
他现在心里很乱,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主子。
找人要了一个盆子和一些凉水把手帕洗干净,那人还问要不要准备些温水,现在天气已经凉了,再用凉水洗东西对男子的身子不好。
久一摇了摇头拒绝了血液这种东西,用温水和热水是洗不干净的,用凉水才能彻底洗干净。
盆子中的手帕彻底洗干净,久一捏着手中的手帕,还是没能作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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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这边把粮食安排好,就进了皇宫。
喵十站在码头一脸懵,不是来纵央国给她提亲吗?为什么主子去皇宫里面带的是七两,不是自己?
七两已经有三斤了,难道还想要一个皇子?!
七两该知道一句话的吧——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喵十扁了扁嘴,蹲下了身子,她能不能悄悄跟着溜到皇宫里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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