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吧,没事,我昨天睡的挺好的,今天不休息也行。”
梦符看长久吐完刚刚一次,这会舒服了不少,把木桶推到了一旁。
“方润在就好了。”
长久感叹了一句。
是啊,方润身上总是会带着一点药草,如果他在,你就不会吐的这么厉害了。
梦符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了长久的身上,这是刚才方桃拿过来的。
晚上的海风,有些冷。
“香香,有消息了吗?”
梦符看长久不说话,开口找了话题。她感觉,在长久的心里,香香跟方润,李季他们是不同的。就像她看多了花楼里的那些男子,突然见小鸟依人,懵懂无知的男子,心里会有异样的感觉。
可她又觉得香香在厂里心中的份量,不是这异样的感觉抵得上的。
“还没有。”
长久摇头。
烟草都能找到,为什么香香一个大活人会找不到?
“你觉不……”
“呕……”
梦符的话才刚刚开口,长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有些想吐。
其实胃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刚才吐出来的全部都是苦胆的汁水。
梦符让船上的人准备了面汤,想要给长久压一压的,长久喝了两口,没多一会儿,又开始把刚才喝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梦符也不敢在让长久喝了。
现在船上的人不是她和梦阮的心腹。就是方桃的心腹,完全没有一个大夫。
长久吐到后来,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端着茶杯,喝了几杯茶水,累的想要躺下,可是躺下之后想吐的感觉更加强烈,又不得不坐起来。
做起来没有多一会,刚才喝下去的茶水又全部都反了上来。
“要是能睡觉就好了。”
睡着了就不想吐了。
长久已经吐的有了生理泪水。
“要不,我给你一下?”
梦符扬了扬自己的手。
长久微微仰头,因为呕吐的原因,有了生理泪水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梦符对上长久的这双眼睛,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
“给我一下我能睡多久?”
长久笑着问道,若是给她一下,她睡到明天早晨就醒了,那明天岂不是还要接着吐,那吐的时候是不是再让梦符给自己一下。
“没办法,谁让你身强体健比,比一般人的恢复能力都要好给你,这一下怕是没办法让你撑到宗槐国。”
梦符身上带着能让人情-动的药,但没有能让人沉睡的药。
“给我一下?”
能睡一会儿睡一会儿,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你确定?不会到了宗槐国以后你报复我吧?”
梦符开玩笑的说着。
“这谁……呃……”
长久接梦符话到时候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这么被梦符打了一下,昏睡了过去。
梦符把长久接到怀里,抬手轻轻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水。
“好好睡一觉吧。”
梦符把长久抱回了自己在船上的房间。
石府。
李季的伤寒已经好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喝过汤药之后,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到了晚上的时候格外清醒。
“小公子睡一会吧。”
李季今天原本是想去逐颜馆的,可他的伤寒今天还没有好尽,若是去逐颜馆传染到了岑宁的身上,岑娟可能会杀到石府兴师问罪。
“昆谷,你说长久现在会不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李季的话,昆谷没办法回答,他还不明白爱慕一个人的感觉,不明白等待的苦楚。</div>
第二日,石府里来了一位称不上客人,也称不上仆人的男子。
李季刚刚洗漱完,打开房门,就看到管家走进他院子。
“祖母唤我?”
李季这几天病着,没有过去请安,害怕把风寒染到石甄的身上。
“小厅里有客人等着季侍。”
管家恭敬的开口回答道,这一段时间,石府和新宅子两头跑,她都瘦了不少。
“客人?”
李季皱眉,不知道这么早,有谁会来石府找他。
岑宁吗?
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过来找他呀!
是逐颜馆出了什么事吗?
“季侍过去见过,就知晓了。”
管家笑了笑,卖弄关子。并不直接告诉李季,这么一大早过来石府等他的人是谁?
“嗯。”
李季点了点头,往大院的小厅里去了。
“小公子。”
昆谷跟在李季的身旁,帮李季整理了一下刚在屋里衣衫。这么一大早见客人,都还没用过早饭呢。
管家在李季点头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院子。
小厅里,慈眉善目的康慷正端着茶水品着,李季走到小厅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康叔!”
李季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大早来石府找他的人会是康叔。
之前三姐就透露消息说康叔可能要回来了,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看到康叔真的出现在面前,李季有些想哭。
“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让人笑话了!”
康慷从李季出生就一直带着他,李季是喝着他的奶-水长大的。后来李季经历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陪在身边,可他终归是男子,就算是年龄大了,也是要嫁人的。
后来就离开李府了。
他离开是偷偷离开的,生怕李季会闹脾气。
李府的家主也是体谅他,看他一手把李季带大,又年龄大了还未嫁人,早已经过了婚配和生育的年龄,却还是放他回去婚配,给了他一大笔嫁妆。
“在康叔面前,小公子长不大的。”
昆谷在一旁递上手帕。
“打趣主子,该罚!”
康慷一边接过昆谷手中的帕子给李季擦溢出眼眶的眼泪,一边轻声训了昆谷一句,昆谷吐了吐舌头,完全不害怕,只要康叔不是冷着脸教训人,就不是真的生气。
“康叔吃饭了吗?”
李季抓住康慷给他擦眼泪的手,这么一大早过来,他才刚刚起床,康叔肯定也没有吃饭呢。</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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