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兆木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王舍予在屋子里听见了。让兆雪乖乖坐在书桌前练字,他去厨房端饭菜。
耳卷抱着兆木也进了厨房。
“去果园里面摘了什么水果?”
王舍予看了一眼耳卷,然后才看向她怀里抱着的兆木。
刚才他在屋子里面跟兆雪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院子里跟那木兆师傅聊了什么。
“摘了大苹果,特别大特别大的两个苹果,比我的两个手掌还要大,阿木两个手都没有办法抱住那个苹果!”
兆木在耳卷的怀里,开心的说着。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带着喜悦的声线,王舍予看着已经长大成这般的兆木,忽然有些想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木兆师傅那跟兆雪极其相似的五官,带着他今天有一些多愁善感。
刚才兆雪说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木兆师傅,他的心都还没能安静下来,扑通扑通,如当初他对那人动心时候的速度。
“这么厉害啊!”
王舍予一边夸奖兆木,一边从灶台里面把温热的饭菜端了出来。
“嗯嗯,夏令阿叔更厉害!爬树给阿木摘李子了!”
如果兆木现在不在耳卷的怀里,而是在地上的话,怕是要手舞足蹈了。
王舍予很快把饭菜装到托盘里面,端出了厨房。院子里,夏令正从水缸当中舀出水,放在木盆里面,清洗那几个果子。
“你放那吧!天气凉,你别动手了,快过来吃饭,饿坏了吧!”
王舍予把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在桌子上面,转头对蹲在地上把果子放在木盆里的夏令开口说道。
“对啊!对啊!饿坏了!”
兆木被耳卷放在板凳上面,他摇晃着自己的小腿,高高举起自己的小手。
“我来洗吧。”
耳卷把兆木放在凳子上以后,就转身走到了夏令的身旁。
“没事,我……”
“天冷了,男子染了凉气不好。”
“好吧!”
夏令原本想要动手把这几个果子清洗干净的,可是耳卷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旁,蹲在地上把木盆拉在了她的脚边。
“快过来吃饭吧。”
王舍予把干净的筷子放在碗上。
方桃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觉无比的和谐,却是他怎么努力都闯不进去的氛围。
不用别人来告诉她,提醒她,她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与这一方土地的格格不入。
“木兆师傅可吃好了?”
王舍予一边把桌子上用过的碗筷收起,一边侧头关心道。
看着木兆师傅那张与那个人极其相似的脸庞,王舍予拿筷子的手不禁用力,坐在一旁吃饭的夏令,看到了王舍予的不自然。
夏令原本就喜欢木兆师傅的态度,现在看王舍予的情况,好像也有些不对。
“饭菜很棒,吃出了家乡的味道。”
方桃一脸自然的开口说道,她把面前这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自己现在的模样跟方桃那么相似,然后她又说了那些让人误会的话语,望舒的确是应该有所怀疑的。
她想知道望舒对方桃的态度。
是憎恨但完全不能接受,或者还是有一点点转圜的机会?
“木兆师傅离开宗槐国多久了?”
在水缸旁边洗水果的耳卷,一直留心着这边几个人说的话。匆匆把木盆中的几个水果洗好,厨房里拿个盘子装上,端了过来。
“快一个月了吧!”
方桃想了一下才开口给了一个时间,九月初来到纵央国。现在才刚刚十月一号罢了。原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足一个月,但她却觉得十分漫长,体会过了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又从天堂到地狱,而她现在明明置身天堂,却有着地狱般的感觉。</div>
能靠望舒那么近的距离,不是她四年来心心念念的事情吗?
可当她真的靠他这么近的时候,她想要的却更多了,但她却不敢触碰。四年前在码头船只上的回忆,对她而言,都是噩梦,何况落入海水当中的望舒。
海水呛入鼻息的感觉,少年时候在海上跑船的方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体会过。她从来没有想过那种感觉,会发生在望舒的身上,而且还是因为她所导致。
“可想家?”
耳卷坐在兆木坐着的长板凳上面,兆木撅了撅嘴巴,不情愿的挪了挪屁股。
“嗯?”
方桃正兆木吃饭的样子,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块的红烧肉,嘴巴微微鼓起可爱的咀嚼着,像小松鼠一般。
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耳卷问的这个问题,而且耳卷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她才刚刚离开自己的国家都不足一个月,想家这种问题问一个男子还好,居然问她一个女人。
言外之意是在提醒她,赶快回自己的国家吗?
“心有所属,自然不念家。”
方桃从自己的衣袖当中拿出了一方手帕,放在桌子上,推到了耳卷的手边。
兆木吃红烧肉的时候酱汁沾在了嘴边,她想要拿手帕给他擦干净的,可是偏偏耳卷坐在兆木的身旁,让方桃没办法够着。
“哦…?木兆师傅有中意之人了?”
耳卷拿起桌子上面的手帕,温柔的把兆木嘴角的酱汁擦干净。
刚才耳卷把水果端过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王舍予拿了两个李子送到屋子里面,给练字的兆雪吃。
现在王舍予刚刚送水果出来,就听到了耳卷故意说的这句话。
耳卷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刚刚抛出或真或假的圈套,还没有等猎物入圈,兆木就回来了,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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