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并未怪责桑敬。此时的她像是得了个玩意儿,满脸带笑望着被血雾笼罩的两位老门主。
“啧啧,俩老头弄个红色的结界。”陆珍一边挽剑花一边调侃,“怪别致的嘞。”
张玟视线紧锁陆珍手中那柄金光法剑,微微颦起眉头。他好像看出点门道。陆五姑娘看起来是在挽剑花,实则是在御使黄符。就跟念咒一个道理。但是用金光法剑可以腾出空儿骂架。
要么说陆五姑娘道行高呢。
就是跟普通术士不一样。瞧瞧人家,骂架甩符两不耽误。
忙是忙了点,可人家能忙得过来。
这就叫本事!
张玟腹诽的功夫,黄符到在血雾之外突然停下。
老门主面带得意,异口同声道:“我们的绝世无双脏脏笔,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嘁!”陆珍讥诮的撇撇嘴,“什么绝世无双脏脏笔,还不如个狗屁扛劲儿。”说着,手腕灵活转动,金光法剑直指黄符,喝声:“去!”
黄符噗的没入血雾之中。与此同时,符纸左右摇晃着快速涨大,把那俩老门主紧紧裹住。
张玟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陆五姑娘的符不怕脏血。
很厉害呢。
桑敬眼睁睁看着那俩老门主被符纸裹成薄薄两片,暗自慨叹:陆五姑娘怕是对风筝有执念。唉,想想也是。小姑娘本就爱玩,她又是个会玩的。而且通身本事,比一般小姑娘淘一点也没什么不对。
桑张两位神机使正琢磨着,化为纸片的老门主缓缓飞至陆珍掌心。陆珍将其折好,交给田螺精,“你先替我收着,回头我把它们一起灭了就是。”
田螺精赶紧应和一声,将其纳入荷包。
……
蓝篷马车里挤得满满登登。廖承戈袖着手缩在角落里,抿唇不语。
他随胥吏去到医馆,喝了药,换了身干净衣裳。胥吏得知他来京城投亲,便弄了辆马车,把同样需要进城且并无皮外伤的船客一并捎上送入城里。
要么说还是得在天子脚下。就连一员小小的胥吏办事都如此妥帖。
廖承戈抻抻衣襟。这身衣裳是胥吏送的,粗麻布絮着厚厚的棉花。的确暖和,但也的确不如他自己的衣裳合身。
算了,就这样吧。
遇上地动能捡条命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然则……
进城后又当如何?
廖承戈心里七上八下。
先去刑部跟岑笑川碰面还是暂且住在客栈,见机行事?
左思右想决定去找岑笑川。
京城地动不是小事。说不定陛下会大赦天下。如果趁着这个时机把他一起给赦了呢?
廖承戈弯起唇角。他来京城就是为了保命。这不就轻而易举的保住了?
祸福相依。看似是祸,实则是福!</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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