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师父是不是觉得他大逆不道?
朱迎槐皱着脸,哀声求饶:“徒儿也是为了您,为了神机司才……才忠言直谏,您千万别把我逐出师门呐?”
他不要脸,凤阳朱家还要脸呢。
郑琨恍若未闻,噌地站起身,两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好啊,好啊。你不说我还没往那地方想。真有你的,真有你的!”
朱迎槐心尖儿打了个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徒儿知错了!您别念咒了行吗?”
嗯?念咒?他念什么咒了?
郑琨顿住脚步,一脸凝重的与朱迎槐对视,“遗珠兴,福子亡。京城动,天下乱。这句谶语是顾大国师告诉给老夏的。今日地动,不正好应验了吗?”
所、所以呢?
朱迎槐似懂非懂的眨巴眨巴眼,“那……您还葬酸菜不了?”
郑琨弯下腰,双手托住朱迎槐手肘晃两晃,语重心长道:“小朱啊小朱,你怎么就没明白呢?天下……要乱呐!还葬什么酸菜?赶紧想辙吧。”
……
元和帝身上搭着绵软暖和的白狐裘,沉声对金喜春道:“延期宫和瞻奉宫那边……这两天就办了吧。”
还办?
上回说办,结果老门主来打岔没办成。
这回地动刚过去,又想着办。
就一点不怕老天爷生气吗?金喜春躬身应是。
办吧,办吧。
早点办完早点遭天谴。好在陆五姑娘给地府两位爷有交情。到时候走走陆五姑娘的路子,给他在下边弄一份闲差,说不定比在宫里过的舒坦。
元和帝瞥了眼金喜春,缓缓阖上眼帘,沉声吩咐,“回寝殿。”
此番地动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可怕。皇宫各处宫殿都没事。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然而,明天必定会有大臣上折子,让他祭天或是下诏罪己。
两样都来吧。
近些日子诸事不顺,祭祭天没坏处。
至于罪己诏……顺便拟一道。安抚民心嘛,总得做做样子。
元和帝方才打定主意,小黄门前来禀报,“高指挥使求见。”
元和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高儿是个懂事的。地动刚过就来嘘寒问暖了。
“快宣。”元和帝弯起唇角,对金喜春道:“切两盘猪头肉,给高儿压压惊。”
头回听说猪头肉能压惊。
金喜春不敢多言,应和一声转身就走。
高傥迈步进到寝殿,径直走到床边向元和帝行礼,元和帝竖起手掌摆了摆,“那些个虚礼就免了吧。”指了指锦杌,“坐下说。”
高弹犹疑片刻,依言坐下,两手搭在膝头,略显局促。
元和帝见状颦了颦眉,“外间是何环境?百姓可还安好?”
高傥沉声回道:“有死伤但不多。京兆府里的衙差倾巢而出将伤患送到医馆,死者……林府尹安排人帮着装殓,若是家贫可向衙门报备,一应费用由京兆府出。”
元和帝默默颔首,老林办事十分妥帖。
(本章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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