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站在一旁也没有言语,而那人形何首乌之上略微的影子更加淡薄,几乎已经很难分清楚面孔,同托阳之时判若两物。
人形何首乌抖索了一下不多的两片叶子,“父亲说从你出生起,你就能看到人身上有的发金光有的发黑光,你告诉了家人,家人以你有了疾病为由,困于楼阁之内,你心无怨言,平凡生死,或许你看淡了吧。人们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只想离你越来越远。”
人形何首乌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女子说话,又或者自言自语,不停的说,女子举起的双手缓了一下,愣愣的像是想到了什么。
“后来,来了一个游方的和尚,他说你看到的是人们的功德业障,他说你不该存在世间,每过数百年便有一个如同你一样的人存活于世上,这群人本身便应该无名无姓,他们应该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审视人间,体验人世疾苦,那个和尚说这些人是以天地度化而成,可能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吧,安宁同灾难是相随相伴的,所以你存在的地方定然也有灾难相随,因此,当年天下大旱……”
这人形何首乌刚说了一半,忽然那女子暴怒急促的打断他说道,“天下大旱!天下大旱就要以我祭天吗!他们都该死,我要穷极一生之怨归来,成妖成仙都无妨,只要他们……死!”
说完看向玉床之前的老者,“你们给我弄了一出冥婚来做祭奠,你们以为老天不知吗?你们以为一个老山祠就能偷天换日?!真以为这就能镇得了我!”
玉床之前的老者忽然慌了神,“我没有要害你,我要的是得到你,无论当年的你消亡还是如今的归来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我为此筹划半生也不足以惜,单老王八想要把一切都给了单眉那个小王八,连带着你也要选择他,现在好了,他们都死了,就剩下你和我了,你永远都是我的!”
老者一边说眼神之内充满了遮掩不住的火热与激动,我想象不到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动,足以让人用半生作为代价,换回短暂的相处与思恋,或者说这种感情已经超乎了爱情的范畴,他成为人性本身的某种执着。
二胖都被这老者的言语所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老者,嘴唇相抵,轻声呢喃说道,“老不死的,心态倒他妈挺年轻,本来以为山无棱天地合了,现在看,嗨,整半天是他妈个单相思啊!”
小米羞于此景,转身不看那老者。
“我不属于任何人,单眉同样也不在我心里,我不叫李雪梅,她的记忆是我的一部分,我的名字叫……榣”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和尚来到了我的树下。
我说,我活了太久太久了,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干什么,是看太阳升起,夏蝉冬雪,还是看山脚下的那些蚂蚁生火做饭呢。
这和尚抬起头看着远处山河说,你眼内所见所感皆为虚幻,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自己也是一个蚂蚁,在你眼中的万千生灵都是死的,唯有你心中所感,才是活的,他可以是一个你眼中的蚂蚁,也可以是一个破石头,而你却不算是活。
我说,那我是什么啊。
和尚说,你是一棵树啊。”
“和尚说完就走了,他带着一个斗篷,身后背着一个大箱笼,在萧条的落日下,步入远处的余晖之中,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后来,单眉来了。”
借了人家的电脑,单位偷偷码子……
(本章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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