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奇的心中顿时震了一下,但他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镇静。
“大人,我们韦根人生来便愿意服从强者。即使你们不来,我们便也会以互相讨伐为生。再者说,我还没到不能生孩子的年纪,总没必要为了死人去跟强者拼命。我儿子死了,不过是因为他不及我这般强壮罢了。”
这番话倒是叫伯爵觉得妙极了,即使是隔着一层盔甲,他也发出了能叫萨维奇听得清楚的笑声。
“哈哈哈,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在今天认识你,你都够资格作我牵马的随从了。”
萨维奇的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但这绝非仅仅出于伯爵对他的羞辱,而是对他刚刚所隐瞒了事实而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们大普鲁斯人释放战俘的条件是什么?”
“……”
“只有在战场上打得漂亮的人,我们才会允许他们活下来,就跟你们的文化一样,我们同样也尊重强者,懂吗?”
萨维奇猛然间听到刀剑出鞘的声响,正当他打算要抬起头来查看的时候,原本灵活的脖颈,却在此刻突然失去了知觉。
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滚落在了地上,尽管年事已高,伯爵依然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剑士。
“你是够懂事,可惜了,你的剑上沾过大普鲁斯战士的血,注定没办法叫你活下来。”
站在部落门前的战士们有些惊疑不定起来,他们匆忙的想要从丢在门前的武器堆中寻找到兵刃反抗,却发现原本还远在山坡上的大普鲁斯步兵早已经迫到了他们面前。
“举起兵刃者死!”
“跪地献降,饶尔等一命!”
伯爵高高的扬起自己手中沾血的宝剑,正迎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如是吼道。
而那些跟在伯爵身后的战士们,虽然大多听不得其中的意思,却也像模像样的喊起了起来。
“跪地投降,饶尔等一命!”
“跪地投降,饶尔等一命!”
另有实在不明白韦根人晦涩发音者,则是采用了一种更加具有压迫性的手段。
他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盾牌。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这原本是韦根人在突袭商队时常玩的把戏,但此刻的大普鲁斯战士却将其用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而且因为帝国的军团更具有组织性,这“音乐”的声音便更加响亮了起来。
韦根人原本是从呼啸的北风中学到的此等技巧,他们能在顺风的情况下,将这种声音传出去很远。
但此刻的大普鲁斯军队却是逆着风将声音一步步的压了进来。
这种沉重的撞击声好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原本对人人畜无害的声响,此刻却具有了将人凭空击倒的力量。
一个又一个的韦根战士们丢掉了自己刚刚捡起来的兵刃,匍匐着跪倒在了地上,将身子趴的好像狗一样低。
像是杀死敌对部落的领袖,而又保全他们领民的这种事,他们却也是见过的。
因而,在面对相似的情况中,本就没有生出很强的抵触心理。
当然,无论在什么情况中,都是有例外发生的。
几个健壮的韦根人在大普鲁斯人的军队面前便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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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脚踢开那些跪倒在地上的同胞,挺着胸膛去赴了死。
在整齐的盾墙面前,个人的悍勇本就毫无意义可言,而这却还没有达到那种到南方枪阵的强度,在对抗近战部队的过程中,如若是摆开枪阵,单单是能站在那些两三米长的兵器面前,对士兵的心理素质都称得上是一种考验。
特别是在狭窄的山路上,那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对于这些赴死的人而言,自然是没有接触到枪阵的机会了。。。。
与其说这些人是心怀对大普鲁斯人的怨怒去送的死,倒不如说是一种离奇的悲伤促使了他们的行动。
在这片民族主义还没有来的及泛滥、开花结果的土地上,几个牺牲者的血静静的撒在了烂泥地上。
他们的亲朋就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倒在地上,心中虽然有几分不忍,却到底没有心思反抗。
他们不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人,但却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经过简单的判断之后,这片部落的村庄被一致认为是不易扎营的地方。
虽然是在一片相对避风的地方建起来的区域,但他对小小温度的追求却最终成为了毁掉他们脆弱的文明的源头。
伯爵静静的站在部落的旁边,用剑拄着地面。
自从他在军中逐渐有了地位之后,像是这种动作便做的愈发的多了起来。
如果他们能将营地驻扎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区域,也许就会改变他们的命运吧?
也许能多给帝国的士兵带来几个伤亡?也许能迫使他不敢攻城吗?
正在伯爵尝试用心思考的同时,几个他的卫兵呆呆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伯爵大人,我们赢了……已经没有人在抵抗了。下面该怎么办?”
士兵的话好像是叫醒了伯爵的一场梦一般。
伯爵缓缓的回过神来,对着面前的几个士兵笑骂道
“怎么,都愣在这里?皇帝付给你的薪水,已经高到钱财落到你眼前,自己都不会去动手取的地步了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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