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春桃姐姐,奴婢,月溪。月亮的月,溪水的溪。”
她的声音微弱,却又清晰,传入初星的耳内。惹得初星抬眼,看了她好几眼。
月溪?初星单手支着头,上下打量着这个胆小怯懦的丫头,长的十分清秀,弯刀柳叶眉,荷花一般粉嫩的小脸,好像不足巴掌大,翘尖小鼻,梅花一般殷红的小嘴,轻薄却挂有唇珠,十分好看。好陌生的面孔,她心里嘀咕着,脑子里想不起,自己王府还有这样小巧可人的丫头?怎么以往没发现?
“新来的?”
春桃也显然被月溪这张俊丽的脸,惊到了,方才刚缓和了些许的脸上,又爬上了几丝忧愁。这女子,瞧着十分面生,听闻前些日子,王府走了一批老嬷嬷养老,想来,这是为了填补孔雀,新招来的婢女。方才她那番回答,却是是她最想听得答案,说明这丫头十分聪颖,但既然是新招来,那不知根底的,又生的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只及星儿六七分,但万一是个不省油的灯,可就不好了。
“回主子,回春桃姐姐,月溪才入府几日,还在当着粗使丫头,学着规矩。”
月溪毕恭毕敬着,将手里的果盘,小心的放在了桌子正中间,而后规规矩矩的看着初星。
低垂的眼眸,似无意一般,扫了一眼初星,这就是主人说务必带走的初星?倒是个美人,杏仁大眼,一对翘睫,似羽毛般浓密,笑起来,沁人心脾的甜美。但听还未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至于让王爷和主子如此牵挂?入府这几日,她听得最多,就是那个夜冥如何宠爱她,听闻,在建的两处宅子,也是为了她。原她十分好奇,今日一见,说不上失望,但也没有惊艳。也许,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然,为何连主子都对她十分倾心。
“哦,还在学啊?那退下吧。”
春桃脸上又多了几分冷静,挥了挥手,一个新人,实在不适合放在星儿身侧,尤其她现在在禁止使用灵气,身体十分孱弱的时期,更是需要谨慎。
“等等,你为何入府?”
看着春桃就要打发她走,初星一把喊着了她。这个月溪,莫名的引着她的注意。她总觉着,她的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
“月溪自幼丧父丧母,跟着祖父母生活,前段日子,祖父母年事已高,双双离去,月溪为了安葬二老,变卖了家里所有,后身无分文,又瞧见王府在招人,于是就来了。”
她语气平淡,可偏是那一对双眸,无时无刻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凄凉,叫人心疼。
“春桃,我就要她了。”
初星瞧着这个月溪,便想起了自己曾经那无依无靠,无处可归的滋味。她拉着春桃的手,恳求的眼神。她知道春桃是嫌弃这个月溪不够知根知底,但既能入王府,至少证明,不是危险的人。与其要那些老道熟练的侍女,不如选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她的思维里没那么多禁锢的规矩,更好亲近些,相处起来,许能更加愉快。
“主子。她还是个新鲜的粗使丫头,怎么会伺候人?不如我们再选选?”
春桃拍了拍初星的手背,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月溪,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事,我贯不是个难伺候的人,而且不过三个月而已,三个月之后你就回来伺候我了,没事的。”
说着,她都不给春桃反驳的机会,便一把拉过月溪,叫她站在了自己的身侧,全然不顾那些丫头错愕的目光。
“这,好吧。那你跟我来,我把主子的饮食起居都写给你,明日起你照着上面伺候主子就好。”
春桃无奈的摇了摇头,初星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她若想要,便是一定要了。她说再多,都是徒劳,她斜眼撇了一眼月溪,真不知道这个月溪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初星最听不得别人身世凄惨,却还说了个这么招人可怜的出身,可不是叫星儿这丫头一下就相中了么。不行,我定要将此时和王爷汇报。
她想着,起了身,支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领着月溪下去了。
翌日,初星还慵懒的蜷缩在夜冥的臂弯里,沉沉的睡着,门外,便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主子,该起床了。”
夜冥先睁开的眼,听着是陌生的声音,他心里一笑,想来,这就是昨晚春桃说的月溪了吧。还真是个新使唤婢女,竟然敢扰了主子睡觉。
“退下。”
他看着初星这丫头,还在哼哼唧唧,便用极其阴沉的声音,朝着门外命令着。而后,不多会儿,就听见那丫头离去的脚步声,他长吁一口气。
看着怀里的人儿,不由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心里暗笑,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不知规矩的丫头?就因为她那与你雷同的身世?</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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