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今日并未出摊,因为母亲身体不适留在家里照顾她。他拿捏适当力度给母亲揉着太阳穴,听着母亲哀叹不止,心里难受至极,若是能处在自己身上就好了,别叫母亲再疼痛了。屠二道:“好些了嘛,娘”。
女人哀息,道:“苦了你了,让你一个老爷们天天做姑娘家的事”,她何尝不知自自己身体不好起家里的一切事物都是他在干,上到种地摆摊,下到洗衣做饭,就连女人改改会的刺绣裁衣,二子也能信手拿来。
屠二傻笑一声,憨道:“不苦的,照顾娘是儿子该做的,娘啊,你就好好休息,莫在费神了,一切都有儿子呢”。
女人伸手抚摸儿子的脸,扎手的紧,她忽问:“小二啊,今年你该多大了”,屠二回答三十有二了,女人眼里泛起泪光,三十二了啊,同龄的现在都当爹了,自己儿子还是一个人,再看房中墙瓦,谁家的姑娘肯愿意过来受这苦啊:“都是娘不好,你爹去的早,没给你留下一丁点的财物,我又常年身体不好,哎!儿啊,你还是把娘抬出去吧,娘害你连媳妇都找不到”。
屠二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哽咽道:“儿不怪娘,儿真的不怪娘啊,爹走得早,若没有娘,儿现在不在的在哪投胎呢”,为了安慰母亲:“儿在城里买卖不错,等挣够了钱就把眸娘娶回来”。
“呵,眸娘也是个傻子,放在好人家不嫁,偏跟着你浪费了多少时光”这时屠大回来,他一向不屑弟弟的作为,更是为眸娘觉得不值。
屠二起身喊了一句大哥,屠大不耐烦道:“都中午了,怎么不做饭”。
屠二只好起身去做饭,自从母亲认回大哥开始,他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不仅要操劳母亲,还要照顾大哥。大哥一向不务正业,整天不是下去就是打牌九,输了便自己回来取钱继续玩乐,屠二有时好心说道大哥还会被母亲训斥,因为母亲觉得自己愧对大哥,什么事都由着他。屠二也心里不满过,可是为了母亲他还是想法子在大哥身上寻到好感,比如大哥会帮他教训耍无赖的人。
屠二正在往锅里添米,眸娘刚好开了,她洗上围裙便开始熟练的翻找厨具做饭,屠二感到心里一暖,换到下方添火。
中午母亲留下眸娘一同吃饭,眸娘欣然接受,不停地往母亲碗里加菜,母亲对她也是赞不绝口,只有大哥一人有些烦闷,屠二以为他许是输了牌九心里不快。
饭后眸娘收拾了碗筷,屠二去送她离开,回来时母亲往他一眼,有些复杂,还有些难过。屠二以为母亲头疼病又犯了感觉走到身后为她揉捏太阳穴,母亲道:“眸娘是个好姑娘啊”,屠二笑着点头,母亲又说:“你是个可怜孩子啊”,屠二不认同的摇头母亲最后说了句:“大子也是个可怜孩子,比你还可怜啊”,屠二深以为然。
大哥是母亲早年的第一个孩子,那是闹饥荒走散了,后来母亲嫁给了自己爹生了自己,可心里还是惦记大子,幸而老天有眼让母亲找回了屠大,他见了母亲许久不见的笑容。
东栏问:“你的金子是从哪来的,既然在市面上找不开零钱,你拿给我,我给你换成碎银子如何”。
赊穷却道:“老板娘为何不早说,那袋金子用完了,早知道就让你换成碎银子了,可惜”,虽说这可惜,他确实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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