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木坊定做的牌位今日送来了,东栏接过牌位放在大厅里,又让翠竹端来新鲜的水果供奉着。
看着那灵牌,东栏发愁了,之前的供着酒坛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换成牌位后才觉得碍眼,怎么个碍眼法呢。东栏指着灵牌抖着手指,这他娘的供的是谁啊,不是自己爹娘也不是兄弟,供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甚至每日还能看见的鬼,心里郁气堵着难受啊。
“老板娘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嘛”小书生不知道从那里穿出来,站在东栏身后和她一起看着灵牌。
东栏痛苦的指着灵牌:“你看看像什么,跟供着爹娘一样供着她”。
二缺书生眼角闪过笑意:“小生深表理解”。
那个灵牌的供奉着此时和死了一样不出声,但是只要她说一句东栏就会怼死她。东栏对着灵牌道:“还在装死嘛,再不出来我烧了你的牌位”。
孟寻笑嘻嘻的显身:“别着啊,这不是来了嘛,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
东栏抱着胳膊挤出声:“若不是关于钱的事,你就别说了,心烦”。
孟寻深知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飘到东栏面前讨好:“给你积德的,还记得之前那个荒废的土地庙吗,原先那里的土地神识已经灭了,但是最近好像又生出新的神识了,现在很微弱,你若是帮助它把香火引来也能积功德,还能要以为地仙朋友”。
东栏睁道:“我不是积阴德嘛,怎么和功德还有关系”。
小书生在一旁解释功德和阴德都能转化为来世福报,东栏不太明白但是只要能换取来世福报做什么都行,但是问题来了,她要怎么才能给土地庙引来香火啊:“我要怎么做,总不能在大街上敲锣打鼓的吆喝吧”。
孟寻在空气中飘了一圈,做了个卧躺氏悠哉道:“这得看你,我要是帮你了不就是算我的了吗”。
这话咋一听有几分颜色,仔细想来不过是她自己也没办法吧,东栏在腹里吐槽了她。算了,不就是给土地庙招信客吗,自己好歹也是做生意的,就把它当做生意做。
要招揽其他信客,自己就要成为第一个信客,所干就干东栏提着一篮子的黄纸和香蜡去往土地庙祭拜。为了能更多的引来第一波信客,她带上了小书生和翠竹两个人一起祭拜。翠竹当然乐在其中,对于礼神拜佛的事从不怠慢,就是二缺书生有些不乐意,他将就读书人应该以圣贤之士为心中信仰,但是在东栏的三两钱的诱惑下也乐呵呵的跟来了。
已是初夏时节,土地庙周围也萌发了少许生机,土地神像前仍然摆着发霉的馒头和肉块,不过上面有一排细小的牙印。东栏让小书生在它们撤掉换上自己带来的新鲜水果,接着便开始点燃香蜡和黄纸。不巧的是刚拿出来吹燃的火折子就被一阵小凉风给吹灭了,只能在吹一次还是被那小风给熄灭了,东栏气馁地把火折子扔在一旁。
眼瞧着火折子是往外滚的,那堆在地上的黄纸却着了,东栏揉了揉眼睛,奇怪自己眼睛没花啊,明明丢开的火折子里黄纸有些距离,它怎么就自己燃了呢。算了,燃就燃了吧,东栏拿出香蜡在黄纸上点燃。
翠竹已经准备好跪拜了,她合上手给神像拜了三下道:“希望小女来世能投生好人家常伴父母左右,若小女父母还健在希望能见上一面,求土地神保佑”,祈祷完又拜了三下。
东栏用胳膊搓了搓一旁站着看戏的二缺书生:“你怎么不跪”。
小书生挪开步子离她够不着的地方,严肃道:“小生只跪父母,不跪天神”,眼里面的决绝好像在说:就算打死小生,小生也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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