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丑年纪实在大了,好多动作已经做不到位了,只能说给若夕听。
若夕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好自己伸胳膊甩腿胡乱揣摩,老女丑拿着根小竹棍一会儿敲敲胳膊“再往上抬”,一会儿敲敲腿“伸直了”。
一个年轻些的女丑进来看了一会儿,抱着臂一脸讥诮:“真是笨啊,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啧啧,瞧那腰梗的,跟木头似的……”看着看着,又突然大笑,“哈哈哈,太好笑……”
云止初来乍到也不敢说话,木着脸听着,时而被她说的手忙脚乱,老女丑看不下去了,敲着小竹棍把那年轻的赶走了。
暮乔早就气不过了,趁那年轻的女丑出门,伸腿就拌了她一脚。
年轻女丑摔了个大马趴,摔得有点重,牙齿把嘴唇磕穿了,满口都是血,说话都不利索了,再没闲心说风凉话了。
暮乔暗自得意,看完热闹又悄悄溜了回去。
待傍晚若夕回了山洞,暮乔正坐在火边当着大蟹的面,悠闲的啃着烤熟的小蟹。
见若夕回来,分了一半给若夕,若夕一边啃螃蟹一边跟他念叨了白天发生的事,末了感叹那年轻女丑刚笑完自己就重重的摔了一跤,摔得那样重,不知几日才能好。
暮乔啃着蟹腿也煞有其事的跟着感叹:“估摸着是报应吧!”
心里暗暗纳闷,自己的行为似乎越发幼稚了,竟然干出这种背地里使绊子的事情,想了想撇撇嘴,都怪若夕这丫头太没用,话都不敢说,还要自己偷偷给她出气。
若夕白日里到部落里去学习,如果得到允许还能回家看看,天黑前依然回石洞里继续背巫歌,洞口的大石也被搬开了。
海德的新妇生了个白胖的小子,若夕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去,光明正大的去看了一回,高兴了好几天。
回来开心的给胖小子缝了条针线粗糙的裤子,暮乔挑剔的看了看,感觉比自己那件缝的好,嘟嘟囔囔了好几天,刚落地的臭小子穿的都比他好。
若夕只好用剩料又给暮乔缝了两双袜子,才算平息了他的愤愤不平。
*
日子本是日复一日的平常,天家却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若夕练舞的时候听老女丑说,因为天帝位继承的事情,天帝的十个儿子闹了意见。
这本与人间没什么关系,谁做天帝,只要不出现大变故,老百姓的日子都要照常过。
可是天帝这十个儿子是天上轮值的十个太阳,这一闹意见,竟十个一起出现在了天上,这下事情就闹大了。
人间变成了大火炉,大地干涸,河流枯竭,作物枯死,动物晒死,人们开始缺少食物缺少水,一时哀鸿遍野,每天都有人晒死渴死饿死。
连若夕石洞里的内河也只剩了一湾细细的水流了,大蟹整日蔫蔫的趴在小小的一汪水里勉强度日。
若夕忧心的看着,担心再过些时日恐怕喝水都是问题了。
因为部落里要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旱灾,忙着祭祀,若夕的巫舞课也停了。
老女丑,小女丑一起上阵,日日盛装祭祀,祈求上天尽快阻止这十日之乱,多下点雨,让作物生长,让河流充沛,让人间恢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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