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静静听着,等她都说完了才说:“万事开头难,如今开好了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你先去歇歇,往后一路上验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回去休息的时候,木香趁机跟了去,关心地问:“再没遇到别的困难?”
“怎么没有,”青蒿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夫人,只是那些话太难听了……”
越是贫穷的地方百姓越是愚昧,越是愚昧还就越是固执,甚至偏执。
阻拦打井和建水窖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这种老太太最拿手的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口口声声工程坏了他们家风水,会带累子孙。
有的老太太甚至还指着青蒿的鼻子骂她,说她这样出来抛头露面是给女人丢人。
女人就应该在家里操持家务,伺候男人,生儿育女,出来就是不守规矩。不守规矩的女人是来坏他们的风水,坏他们的子孙后代的……
哪怕井水汩汩而出,大部分村民都在欢呼,也淹没不了这些老夫人的咒骂。
她们还真豁得出去,青蒿派在前面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经常被老太婆们用头吹撞。
没办法了,青蒿只好派人去县衙送名帖。
县令派了人来才好些。
木香听得胆战心惊,“会……会不会还有人走极端?”
“有啊,”青蒿捏了捏眉心,“还有个老婆子揣着剪刀来刺杀我。不过没能到我跟前。
“木香,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若不是跟着夫人出来,咱们永远不可能知道,还有这样的人世百态。
“还有如此愚不可及的人。
“但能够理解并且感恩的人毕竟还是大多数。我们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这些死脑筋的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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