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萨科也曾求助过村子里的祭司,企图从祭司口中知道一些关于亡灵的存在,但一无所获。
波罗斯凯特的故事倒是听了不少,什么波罗斯凯特突然化身娜伽卡波洛丝的触手拯救水手,又或是波罗斯凯特与哪位船长发生了感情,最后黑猫化身黑猫小姐与船长厮守到老之类的俗套故事。
但唯独就是没有关于波罗斯凯特是如何在肚子上开个大洞召唤亡灵的。
索萨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法,带着遗憾与恐惧返回了自己的木屋。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波罗斯凯特了。
一天、两天、又或是一周两周,或许索萨科自己都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到过波罗斯凯特的。
甚至他隐隐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那东西,一切只是吸了大麻以后的幻像造成的。
这么想着,索萨科就挨到了薇亦柔止等人来的前一晚,这一晚同样是安静的一晚,他给自己草草做了顿燕麦粥,混着昨天剩下的胡萝卜丁一起吃的唏哩呼噜,最后在桌旁看了四十三分钟从隔壁村庄老查理手里借来那本对男人具有特殊启蒙意义的书后,在十一点二十四分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倒头大睡。
他以为今晚会与往常相同,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错了,波罗斯凯特虽然没有出现在他的窗沿,可却从他的梦境中现身,梦境中索萨科在自己父母的老院子里,邻居大婶豢养着一只黑猫,一只看起来很像波罗斯凯特的家伙。
不知道怎么的,波罗斯凯特咬伤了他,他的母亲极其愤怒,在大婶的哀伤哭泣下,索萨科母亲将波罗斯凯特的头颅齐颈切下,黑色的血液溅满院墙。
索萨科长长松了口气,他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梦境结束,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波罗斯凯特竟然重新从地面上爬起来,身上还黏连着血迹与沙土,它空荡荡的脖子只有血管和白骨,还有那些血肉在颤抖着。
波罗斯凯特几乎是跳跃着朝索萨科面前冲过来,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他想跑,可腿软的就像嫩草,他想喊,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最终他只能任由无头的波罗斯凯特在自己面前出现,波罗斯凯特用爪子紧紧卡在他的血肉之中,这种痛苦比起面对一只无头黑猫的痛苦可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索萨科不过眨眨眼的功夫,波罗斯凯特的脖子上已经生长出他母亲的脑袋,那个人脑袋滑稽地插在一只猫的脊椎里,耷拉的眼袋和皱纹里还残留着刚刚波罗斯凯特体内的黑血,索萨科母亲几乎是冲着索萨科咆哮着说出下面的话。
“不要让那些该死的外乡人靠近我!他们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我!永远!永远!永远不要让那些愚蠢的外乡人靠近我们!”
“母亲”的声音撕裂声带,炸响在索萨科耳边,他像个木偶似的机械地点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母亲”很满意他的答复,但仍旧保持着愤怒,“她”的瞳孔都被鲜血充斥着,鼻子和嘴巴都在向外溢血,最后索萨科是在极度的恐惧下被噩梦惊醒。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时间才刚刚十一点二十七分,距离自己入睡也仅仅过了三分钟而已。
而一切被他抑制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如同雨后春笋般在他那可笑的脑袋里狂野生长着,那些混乱的、黑暗的,甚至带着些许戏谑的记忆碎片混合交织,最终定格在刚刚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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