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几人直接瞪大了眼睛,“哎哟喂小姐,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要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还以为小姐怎么着了呢。”
这十年的相处,她们也发现钟离似乎在男女之情方面少根筋,迟钝的不可思议,说话从不遮掩,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可人家寒慕白不知道啊,要是惹得人家起了心思,小姐这不是平白耽误了人家嘛。
而且凡是爱上小姐的人,必定会很痛苦。
钟离面无表情,本座安慰小家伙也不可?凡人规矩真多。
听到曼华的话,寒慕白手指颤了一下,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难过,或许两者皆有。
钟离直接把狼毫放下,起身离开了凳子,看着寒慕白,嗓音平淡,“坐下练字。”
末了,随手往桌上扔了一本字帖。
寒慕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心底又有些紧张激动,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就摆在面前,让他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假。
“这、不”
小姐能让他练字就是大恩了,怎能坐着。
“小姐,于理不合,”曼华皱眉,“他进小姐屋子已是坏了规矩。”
外男是不能进女子屋子的,要不是小姐默许,她早就把寒慕白赶出去了。
钟离眉宇间清冷,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冷意,“我便是规矩,坐下。”
本座的决定何时需要重复了。
烦。
曼华张了张嘴,孟河扯住她,低声道:“别说了,你没看出小姐对慕白的不同吗。”
何时见过小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不仅手把手教武,更是让他习字。
寒慕白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是没忤逆她,只是坐下之后便忐忑不安,觉得哪哪不舒服,如坐针毡。
“背挺直,头离远些,手持笔。”钟离敲了敲桌面,唤回他的思绪,语气冰冷,俨然是严师的气派。
视线从小家伙暗黄的脸颊扫过,钟离眸光微暗。
小家伙这张脸严重影响本座的心情。
天道:臭小孩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寒慕白下意识照做,挺胸收腹,头抬起,目光坚定。
一只手压在宣纸一角,拿起狼毫,笨拙的学着刚刚钟离持笔的姿势,只是怎么也学不会,看着十分别扭。
狼毫末端一滴浓浓的墨水滴在宣纸上,留下一大片墨影,渐渐晕染了半张宣纸。
少年手一僵,脸色微白,有些不知所措,这宣纸一看就很贵,就这样被他浪费了一张。
钟离好似没有看见,走至他身侧,伸手替他纠正握笔姿势。
冰凉细腻的触感,寒慕白的手背随着她的触碰似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清冷馨香充斥鼻间,心跳如雷。
少年耳尖微红,捂着胸口,试图让心跳恢复如常。
直到头顶传来淡然如水的嗓音,“懂了?”
少年好似被发现的小偷吓了一跳,脸颊发烫,忙不迭点头。
“抄五十遍。”钟离垂眸看了他一眼。
小家伙看着太小了些。
养着小家伙就像是养儿子。
啧。
寒慕白努力拉回心神,认真点头,“是,小姐。”
表面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内心却是久久未平复。
不过短短一天一夜,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美好的不敢触碰。
钟离瞥见孟河她们还在,“你们先下”
话还未说完,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孟河和曼华速度飞快,跃出屋外,院子里站着一个蒙着脸的男子,眼里满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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