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安说道:“是这样,尤老板也和我说过这个情况。交易过程中那点操作其实很常见嘛,你舅舅当时也表态要把房子留给你,你按他的名义卖给尤老板,这属于正常操作范围,怎么就至于闹到这个样子呢?”
“吕老板,这件事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能没关系呢,房子是我们公司经手的。”吕建安叹道:“当时你要给舅舅治病,急着卖房,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尤老板这样肯全款买的人。现在你说交易违规了,这不也是让哥哥我为难吗?”
陈述沉默了一下。
吕建安又劝道:“事情我也听说了,尤老板确实有些事做得不地道。当时你们说好了1月15号搬,他急着拿房子,砸了你的东西,这事是他的错。但可以理解,毕竟这种急切的心情大家都有嘛……这样吧,我作东,请你们俩吃顿饭,你该15号搬就15号搬,这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吗?”
“听说陈先生你还能拿出一百多万,我再给你找一个性价比绝对高的房子,就这两天就找,等你搬家的时候,我把公司的中介都派过去帮忙,怎么样?陈先生你听我说,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大家都不容易,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其乐融融得多好……”
“是啊,多好。”陈述笑了笑,拿着电话倚在驾驶座上,又问道:“如果这次我没有决心跟尤植务磕到底,是怎样?”
吕建安似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述说道:“我花了20万请律师,你出来说一句‘他确实做得不地道’,你听说我能拿出一百多万,你再出来说一句‘其乐融融’,但如果没有这二十、一百万,是不是他砸碎我舅舅的一生珍藏,砸碎了就砸碎了?!”
“陈先生,不就砸了一个红木箱吗?不至于的……”
“在你们眼里确实不至于。房子卖给他了,口头说好的1月15号算什么?破了的红木箱算什么?这些,值得你吕老板一个电话吗?只有钱才值得……”
吕建安沉默了一会,赔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主要是这个……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我自然有我的方式解决。”
“陈先生,何必呢?”
“为什么他上门砸东西的时候你不问他一句‘何必呢’?因为你觉得我比他好欺负,我当时拉着房子里的东西忍气吞声地走了,在你们眼里事情就解决了。”
“我理解你的生气。”吕建安苦劝道:“但何必这么偏激呢?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三方都没有好处。实话和你说吧,陈先生,你要是有一百五十多万,我可以给你买一套我们公司员工自己买的房源,房子虽然比你目前这套小,但性价比很高的,我们一般不放到市面上……”
“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是,你听我说,尤老板在找人挖你的底,说你再不识趣就要对付你。”吕建安连忙说道:“人家是大小也是个老板,你和他闹下去没有好处的。陈述啊,听哥哥一句劝吧,你这是何苦来哉?”
陈述挂掉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吕建安最后一句:“不是,你怎么不听道理……”
陈述倚着座椅,揉了揉额头。
何苦来哉?
他其实也不明白。
尤植务上门那天,他真的非常生气。
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气已经消了。
现在整件事,在外人眼里,都是这个年轻人太过偏激而且幼稚。
如果老钟还活着,陈述也可以咽下这口气,让事情到此为止。反正,老钟一辈子都是胆小怕事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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