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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尿不到一个壶里 各有各的理儿

2个月前 作者: 鲁林虎

父亲这才放下了心。

“不是我多心怕事,桥洞是空的,风口走得多,桥面结冰了,跌倒了才闹机密了,啥事也晚了。提早铺好窝,要不,蛋下哪啊。 ”

80年代,草场按人头划片到户不习惯,牛羊在围栏里吃草,走来走去的踩得厉害,磨掉了牛羊的野性子。

草籽没熟透,趁早动手打草了,没草籽的秋天,牧草长得就差了。

现在要办牧民合作社,把多年“单干”相互不往来的牧民扯到一起,骆驼和马这样的大牲畜游牧的圈子是大了,人的脑瓜子收回不来了。</div>

合并到一起的草场是大了,牲畜走动起来了,牲畜吃饱了肚子,粪便把草籽就带过来了,草场组合起来对牛羊有好处是小的“敖特尔”了。

巴图又问:“利益不好调节,草场的大小不一样,草的稀疏密厚也不一样;牲畜数量不一样多,有的牛多,有的马多,有的羊多,咋折算是个麻烦事。”

儿子白了一眼没说话,点着一根烟,说“能闹机密了,其他的旗县有经验过来的。”

巴图闹机密了,搞“合作社”,儿子不会去戴纸帽子挂胸牌,丢人现眼的。

脸上有笑了:“一片草场,有骆驼马牛羊才是好草场,骆驼吃芨芨草和柳树和树叶啥的,抢吃不了牛羊的口粮。直肠子的马粗嚼不烂料草,雨季泡透了粪便,牛羊也能拾上口。草场‘单干’包到户后,不走‘敖特尔’了,牲畜贴不好膘。一家一户一片草场碎片了,网围栏隔着牲畜走不动,草场践踏得厉害。”

额日敦巴日接过话:

羊草没冒出尖,戈壁的红柳和盐爪爪,羊吃它最有营养。

草场包到户了,没了夏牧场和冬牧场,牲畜走不远了。

入了合作社,把羊群赶到戈壁草场上,红沙柳盐爪爪之类的盐多,是好的秋草场,油膘贴得快,让牲畜多吃草籽抓膘快。

早春把牲畜赶到枯草多的地方,不着急吃青草尖,枯草里油水多,贴底膘。夏天贴水膘,牲畜随便喝几口水就吃草。

拆掉了围栏,马和骆驼的粪便补充了不同的草籽,对草场好。

父亲亮开嗓门:“我要入合作社咋办?隔着几家牧户草场扯不到一块。那个羊倌不让人省心,让额日敦巴日帮我去办办。”

儿子让父亲问懵圈了,是自己低估了巴雅尔的能量。

他向父亲冒火的身上浇了一桶冷水。“心难磨合在一起,一年半载后再说吧,眼下不急。 ”

儿子大了不替自己想事,空中飘着的黑黑厚厚蘑菇云自己管不着,落在谁的草场里就是一片雨。

一手养大的儿,和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

他捋着耳唇问:“自家的事啥时能过过心,不是低头就是不说话,哈斯朝鲁舅姥爷的事,比啥都大,一个电话和箭飞的一样。啥事都不着急,最后都变成了来不及,不要等到来不及了再着急,又不是没吃过亏。岱钦媳妇的草场不就是嘛,额外耽误了一年多。”

父亲入牧民合作社,捆住了俄日敦达来的手脚。

他掏出电话,吆喝了几声,甩出左腕的表瞅了一眼,上车前对额吉说:“去我舅舅那里转转。”

哈斯其其格朝儿子挤了一个笑眼,摆手让儿子走了。

巴雅尔在想,这样一来动了阿来夫和自己的草场,也就是动了巴图的,自己的身价高了。

油田煤矿和矿山那个都要高看自己一眼,联络员的活儿自然就会好干多了。

俄日敦达来对我说:“老爷子钻了牛角尖,八匹马也拽不回头,该咋办呀。没啥好借口跟他说啊,入合作社了,老爷子成了一块招牌,我是啥呀?是巴雅尔手里捏着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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