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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落下了冰雹 打散了人心

3个月前 作者: 鲁林虎

他们几个涨红了脸,摇晃着脚步离开了。

乌日根和岱钦又回来了,硬着舌头说:“说过的话要算数,你帮了我,会记在心里,偷不走的;丑话说在前面,耍嘴皮子,这顿酒是瞎了。”

他搂住乌日根的脖子说:“站住了,别倒下,闹成了这样—还不放心我,放—心吧。”

乌日根摇摇摆摆走了。

岱钦搂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回去了,隔天我摆一桌。”走了几步又回来了,左手握着烟,右手伸了过来,接过一包烟,东一头西一头走远了。

巴雅尔朦朦胧胧觉得做完了这几件事,能成功一大半。

巴图的家门他没去,可他说的话岱钦早送到了他叔叔的耳朵里了。

老嘎查长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他图个啥啊,没到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的份上,为啥要一个包一个包的胡乱串啊,让人看不起。牛羊碰到他会绕道走。”

俄日敦达来瞅着阿来夫和铁蛋在唧唧喳喳咬耳朵,对七嘴八舌的牧民说:“额日敦巴日升职了,嘎查长的位置不能空缺啊。”

苏木长说了句自己都闹不机密的话:“按理说1949年刚建国,经济和外交上没站稳脚,不该管朝鲜那些闲事。1953年还是派兵去了朝鲜,为啥要抗美援朝啊,美国打到家门口了。 ”

乌日根夹了夹眼,斜视一下那几个晃动的人头,低头抽着烟,小声说:“闹不机密不要瞎说呀,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抗美援朝和嘎查长扯不上半分钱的关系。”

乌日根的话里带着醋味。

岱钦替苏木长争茬口:“多年的事过去了,还在心里没抹掉啊。嘎查苏木啥事为难你了,是牧民把你选掉了。嘎查长没走人,就拆台啦,新嘎查长也不差你这一票……”

阿来夫摔掉手中的烟,问乌日根:“你这个葫芦里装的啥迷药?”

乌日根扭着脖子,咬着牙根说:“以后慢慢收拾你这柳篓子牛粪,晾干了还愁点不着,悠着点烧吧。”

巴雅尔没想到草船借箭,没换回一张选票。

嘎查长还是额日敦巴日。

俄日敦达来把巴雅尔拽到屋外,挺直了腰杆子说:“生米煮成了熟饭。看远一点,额日敦巴日不会兼任太久的,给一个喘气的休整期,有啥不好的,过过脑子弄好人脉。”

巴雅尔盯紧了额头上的“龙冠”,从娘肚里先出来胳膊的,没一个不是犟种的。

肚里装满了冰,嘴里吐着火:“我母亲让我把你晾干的脐带给你,用擀仗压成细面冲水喝,能治好多病。”

俄日敦达来捏着黑黑的硬条,犯起了嘀咕:拿我是白痴啊,凭啥让我信你,这黑黑的硬东西能证明啥啊,说不定是接羔子留下的,这不是骂我嘛。

即使能留下,也未必能记得清楚啊。

“给你妈带个好,心意我领了。过几天看看老人家,不知我头上的红手印,她还记得不?”

巴雅尔看出了他的怀疑:“我妈接了一辈子的生,‘横生’的没几个,这东西是你的,她做了标记。‘横生’的人福大命大,大富大贵。托你给她的亲生儿子帮个忙,这是原话,我没有额外加半句的。”

俄日敦达来脑瓜子嗡嗡响,瞅着他那少有的眼神,肯定没说假话。

难得老人家留意自己,哪怕手里这个黑黑的硬肉条是羔子的脐带,也认了。

他母亲不说这些,他想不到啊。

以前苏木长的母亲老提起这个接生婆,心肠好酒量大,不冷不热地说:“难得老人家念想着我啊。你把这两件酒带给老人家,喝口暖暖身子骨。”

他眼角擎满了泪花,转了两圈还是滴下了,换来了巴雅尔两行感动的水珠子。

落选后,小儿媳妇怀孕也闹了个怪事出来,到医院托熟人照了2次,清清楚楚是个男孩,他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生下来千真万确是个女孩,那天接生的有7人,6人是在21点前生完孩子住进了母婴室,他儿媳妇是22点生的孩子,抱错孩子的可能不存在。

他去产房查看了接生记录,出生时间与孩子的出生属相牌上的时间一点不差,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命中没有的东西,做梦也不会做到,就这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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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女孩有啥不好的,牧民可以生二胎,这计划生育政策一起步就优惠了牧民,明年生个男孩。”

巴雅尔也笑了:“东南嘎查一炮两个响啊,吵吵快一年了,苏木长当上了副旗长。林矿啊,一点风声没漏出来,少了一响,完美的说法是一个炮三个响。”

额日敦巴日像个子弹,把巴雅尔顶出了枪膛。

我提了一下眉毛,瞅着出了大院的巴雅尔,他脑瓜子里一大堆羊毛,越抓越乱……千万不能出事了,给他口香糖含在嘴里,说出的话飘着香甜味。扔一个甜枣堵住嘴,不让他胡乱说话。

巴雅尔这人,脖子以上器官都不是吃闲饭的,眼尖耳朵长嘴快。

别人看不到的事,他能盯上,大街小巷的话也能钻进耳朵里;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是第一个出口的。

我担心外甥那片草场,怕火烧到俄日敦达来身上。

找个下账的理由,联络员是个名号,等于给了他头上放个“紧箍咒”。

这事我跟俄日敦达来两头前就商量好了,也算是回报了巴雅尔他妈妈了。

嘎查长直直的瞅着我:“他不会和钱过不去的。这样也好,平衡了他的心,对嘎查也好。”

我说:“你手里可是握着实权呀,‘一马双跨’。屁股下坐着嘎查的椅子,手里干着苏木的事。”

额日敦巴日满脸的笑:“啥新官不新官的,一个草籽大一点的助理,算不上副科级,哪敢和你这个处级比呀。”

“还嫌官儿不够大,副科级把我这个处级管得死死的。联络员这活儿,他会伸手接的。”

嘎查长说:“他能不能在中间使坏,吃了原告,吃被告,把水泡子的清水搅混了?”

我说:“不要担心他会吃里扒外。萧吹得好的,进门里,吹得越响越好;吹得不好的,到门外吹去,让‘白毛风’刮走。给点跑腿费,不会的。瞅着嘎查那把椅子,不会做离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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