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布瘪了一下嘴:“你想反了,我没那意思。”
满都拉甩门走了:“没那意思是啥意思,光说不练,苏木长的脸没有铁蛋的大!”
额日敦巴日抿着酒,片了一块胸叉肉放在他碟子里:“不开心的事不提了。知足吧满所长,在苏木长眼里你的重量够了。我再吃3年饱饭,也涨不了秤啊。”
满都拉瞅着碟子,指着嘎查长滚圆滚圆的大肚子说:“有人说你有尿,我看你也有尿。守着错人不能说错话啊,你就是饿肚子3年不进一口饭,我猛吃猛喝3年,也涨不了你现在这重量。”
额日敦巴日嗓门抬高了八度,说:“我是傻人有傻福啊,吃饱了不饿。你去是最对的,要换成我去,敲门也不让进啊。”
满都拉添满了杯:“那个小姑娘是探路石,扔出去摸透了卢德布的心。林矿答应了,去矿山的化验室上班了。”
嘎查长粗着嗓门喊:“敞开心扉,再来一杯。杯杯生福,壶壶生威。美酒加咖啡,不差所长这一杯。”
满都拉又扯到了卢德布,用酒浇透了肚子里的委屈,低着眼皮子,没喝多说起了醉话:“去煤矿碰了一鼻子灰,那个姓卢的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看碟下菜。牧民在门前闹翻了锅,那才解恨呐。苏木长是没有数的人吗?我这小块粪砖,烧不开大锅里的奶茶啊,你说说看—为啥—让我去啊。”
嘎查长抹着嘴巴上的韭花酱,说:“你去碰了一脸灰,好洗啊。苏木长去了没露出脸,脸往哪搁呀。卢德布闹不机密你跺一下脚,半个苏木都会颤抖起来。”
满所长满意的笑了:“不是不买我的帐。他嘴上不说,心里埋怨苏木厚着矿山薄着煤矿,啥事都让矿山抢头牌。”
嘎查长晕晕乎乎却找到了理儿,不服气地说:“给头牌他不接,女孩才去了矿山上班。”
巴雅尔没回家,直接去了嘎查长家。进门看见满都拉打岔说:“煮熟的鸭子飞跑了,满所长要替我要回来啊。”
满都拉接上了话头:“我帮你盯着,就那草原路的补偿钱?”
巴雅尔摇着头说:“酒话,要算数啊。”
嘎查长说:“满所长啥时说话不算数了?再闹半斤,眼力劲更管用,一只羊也不能少数了你。卢德布让我过几天过去,不拿到钱,我—我—能回来吗?让你们几个回来—是—是—大局。苏木不给我电话,我咋知道你们在煤矿啊。”
满都拉碰着杯子说:“我陪嘎查一块去,卢德布的舌头换成牛舌头,把话卷成一百个弯儿,也要把钱......一句话,你卡里就见到钱了。”
嘎查长搂着巴雅尔的脖子嘀咕了一阵子,随后又搂着满都拉的脖子,说:“话一出口,他们几个就会来的,给我长脸了。我不跑几趟,对不住你们几个,也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下次再遇到这事,去背你们也背不回来啊,那叫失了民心,花钱买不回来的。”
送走了满都拉和巴雅尔,额日敦巴日给查娜回过去电话:“过几天这6年的老账一块算。运煤压坏的那片草原,走永久占地的路子,比临占地可是多出了不少钱啊。”查娜似乎拿到了钱,响朗朗地笑了。
满都拉去巴雅尔的商店拿了两条烟,去毕利格饭店喝第二场了。
3天后,额日敦巴日去了煤矿。卢德布说:“满都拉没陪你过来?你这是微服私访查看实情啊。”
额日敦巴日直奔主题:“不用私访。苏木长让我过来和你对接一下,啥时能把钱打到他们的一卡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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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德布说:“这不是账上没钱嘛,有钱,早就打过去了。门前晃来晃去的人头,眼都晕了。”他拨通了我的电话,笑呵呵地说,“林矿啊,和你商量个事,你打算啥时把临占地的钱,给牧民啊。我可不想抢你的头牌。”他是在告诉嘎查长,等矿石给钱了,煤矿再给。这不是在坐腊吗?额日敦巴日摇晃着脑瓜子瞅着卢德布闹不机密,一会账上没钱,反过嘴来又说等矿山付了钱,他再付,把钱捏在手里不肯撒出去一分。嘎查长跺着脚说:“你捏着肚脐眼骗人啊,愿意给自己添堵就添吧,让我在你面前傻傻的当白条羊啊,说好了过两天能拿到钱,才肯撤回去的。”
卢德布指着桌子上的流程图,一步一步地说:“拿钱,要分两块,头两年是临占地,后四年是永久占地。要补合同,要走流程,至少一个月。要甲乙丙三方签字盖章,国土局认可盖章等等,手续复杂时间长,三几天绝对拿不到钱。集团内部审计在查账,手续走不完,早一分钟,也不能付钱,回去跟他们说一声。流程走完了,再打钱。”
嘎查长问:“咋还有丙方?甲乙双方不就够了吗?”
卢德布介绍说:“这是集团的规定。合同是中文,怕牧民反过嘴来倒咬一口,不认识汉字上当受骗了,嘎查要当丙方,做个中间证人。”
卢德布拿集团的规定当挡箭牌,变着法的拖延不给钱。嘎查长问:“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账户上有钱,也不会把钱打到牧民的一卡通上。要等矿山给了钱以后,你再给。”
他指着桌上的文件说:“嘎查长想多了,等走完流程,不差这个月二十天的,不要逼我犯错误啊,手里有钱,也不敢给一分啊。”
瞅着额日敦巴日下楼梯的背影,小宋小声地说:“支走他还不容易,随便整个红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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