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打针……”她怯怯地道,“你轻点呀!”
她毛孔紧缩,躯体抖动起来,越抖越厉害,像打摆子一样不能控制。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也有些于心不忍,便用双手在她头上按了几个镇定的穴位,又在腰臀上响亮地拍打了七下。
“你打我干吗?”
“这叫七星镇神掌,祖传绝技,凡患者恐惧、羞怯、惊慌……等,此掌拍下,镇神宁气,虽然疼点,但舒服了。”
我顺嘴胡嘞道,心里非常痛快:这几巴掌,打得是流畅潇洒,相当地写意!
牛乡头对我的“解释”半信半疑,但身体的效果却不错,头部被我按了几下,清醒许多,腰臀上被打的又麻又疼,却是三分疼痛七分舒服,于是渐渐镇定下来,不再抖动了。
“多大的针呀?”她回头看见我正在从小盒子里取出银针,便问。
我捏出一根针,一边用酒精消毒,一边安慰道:“不疼,都是毫针。而且,今天你的病情适合浅针位,只扡四分之一进去,就像蚊子叮一下。”
她看着明晃晃的银针,还是有些害怕,身体悸动几下,催道:“要叮就快点叮吧,叮完算了!”
“嗖嗖嗖”,一连七针,寻穴而下。
“哎哟!”牛乡头微微一吟。
没等她痛苦,毫针已经在后背上排成了一个七星图谱。
顿时,心脏受控,心血舒缓,剧烈心跳慢了下来,胸口特别舒服,不知不觉地长长舒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舒服!”
“舒服就好,就怕你不舒服。”我笑着,慢慢地把每根毫针捻了一遍,同时以手机辐射气注入针内,输入她体脉之中。
被我这一句揶揄,她马上后悔,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真够狠,把我扎成刺猬了!”
“是有点像只白刺猬。”我直起身,拍了拍手,感到这条“刺猬”确实有点意思,便开玩笑问:“可以拍张照吗?留个纪念?”
她又是狠狠白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要骂人,不料出口却非常意外:“你喜欢就拍,我管得着吗!”
这就是同意了。
呵呵,驯服得可以呀!
她既然驯服,我反而失去了捉弄她的意愿:
“算了算了,我就是开开玩笑,难道我还真拍?我现在是医生!”
说着,有条不紊地把医疗箱收拾停当,绕到她面前。
“看什么看?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气?”她双手扶床,屈膝而跪,后部微抬,样子着实有些尴尬。
“在我眼里,你是患者。”我轻轻给她理了理挡在脸上的长发,把它拢到脑后。
她似乎受到感动,而且我的手指碰到脸颊上,如触电一般地传到心上。
她脸色潮红起来,眼里又多了几分温柔,嘴头上却是仍然尖酸:“别跟我玩深沉,我猜得到你想跟我说什么!”
“是吗?你猜猜看!”
“你想哀求我,乡头啊,把我们工地的电给拉上吧……我没有猜错吧!”她眼里重新露出乡头应有的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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