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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愫

4个月前 作者: 半夏谷

那夜血祭产出的粮食,刘珺带走了大部分,剩下的由依依的一万精兵扮作商贩分散运入兰兮小筑。依依护着我同行,快马进长安,遇函谷关不停留,不到半月便达寒兰阁。

寒兰阁内,我见到念奴趴在地上画画时,泪如泉涌,幸好念奴没事。但是,我发现一屋子摆满了念奴歪歪斜斜的小金鱼布帛画时,重逢的惊喜化作恼怒,叉着腰将念奴拽出寒兰阁,却被小白咬住了裙角。

“堇姐姐欺负念奴,念奴要告诉胜哥哥。”几个月未见,念奴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越发厉害。

“阿胜呢?”我问道。

密信上说,雁门关沦陷,刘胜下落不明。看来是我低估了刘胜的非地球人身份,念奴能够安全住在寒兰阁戏耍,刘胜也不会有危险。

“哼,胜哥哥抛弃了念奴,去找小金鱼了。念奴再也不要跟胜哥哥一起睡觉。”念奴翘起樱桃小嘴,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恼道。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念奴拉到白玉床上,继续问道:“阿胜为什么要找小金鱼呀?”

“念奴梦见了小金鱼,小金鱼说东海楼的朱雀神火快熄灭了,求念奴快点回家。胜哥哥说,东海楼没有樱花羊羹,念奴才不要回家呢。”念奴从描金寒兰雪缎香囊里掏出一块樱花羊羹,小嘴吃得吧唧吧唧响,胖乎乎的小手也不清闲,抓着『毛』笔,继续画小金鱼。

“念奴弄脏了寒兰阁,可是要被刘珺罚禁足于文兰阁的。”我抽出念奴的布帛画,调笑道,但瞅到笔墨未干的布帛画时,笑容顿时褪去,因为那布帛上画着一颗滴落血珠的梨花白同心石。

“念奴,不要再画画了,跟着堇姐姐去猗兰殿吃黄金虾球吧。”我竭力地克制着身子的颤抖,『摸』『摸』念奴『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

“嗷嗷,念奴喜欢吃黄金虾球。胜哥*吃。”念奴立即扔掉『毛』笔,兴奋地拍拍手掌。

沐浴一番后,我牵着念奴,吩咐依依随行,前去猗兰殿。猗兰殿,每次远行归来,必有动土的迹象。原先的白梅树又换成了桃花,刘彻怎么不嫌弃桃花『骚』包了。还有,优雅美丽的银杏树,连根拔起,种上了红枫。我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这货是不是专干打脸的事,之前我提议出钱栽红枫、留待清秋与阿珺相公闲庭漫步时,他可是以猗兰殿是他的宫殿怼回去了,还补上一句番邦女子缺乏节俭持家的『妇』德。

这一树树红枫,宛若受尽万千宠爱的和亲公主的嫁衣般瑰丽,铺上十里红妆,洒了一层和亲公主远离家乡的悲痛之泪,可谓赚足了凄美的噱头。即便嫁衣染血、化作艳鬼在红枫树下日日哀泣,也不辜负这红于二月花的韶光。

“小金鱼,不要,念奴不要杀胜哥哥……”念奴被这霜叶红刺激得嚎啕大哭,她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圆滚滚的球,捂住耳朵,闭着眼睛,使劲地摇脑袋。

“念奴,别怕,堇姐姐在。”我将念奴揽在怀里,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柔声安抚道。

这回,念奴哭得伤心透了,手脚都抽筋了,还是在呜呜咽咽。她平日里的拧水龙头动作,是听信了那个祭司姐姐的话,只要会哭,就可以为所欲为。然而,我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深切地感受到那流经血『液』的痛楚。无奈之余,我拿樱花羊羹哄着,也不见效,只得托依依抱着她进入猗兰殿。

猗兰殿正殿,糜烂的山茶花香,扑鼻而来,熏得我和念奴直打喷嚏。往那龙椅处瞅瞅,书案下奏折散落,书案上鸳鸯交颈。呸呸大白天就看到这幅辣眼睛的春宫图,我连忙盖住念奴的眼睛,凑近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狐媚子,敢在猗兰殿行那颠鸾倒凤之事。

啧啧,果然是绿茶婊李姬呀,秀美的长发铺在书案上,素『色』云裳松松垮垮地挂在盈盈细腰,碧『色』肚兜半敞,『露』出两颗未成熟的玉桃,两条如牛『奶』般酥滑的双腿打开,染上粉红的妩媚。尤其是这做作的娇喘,溜入刘彻的耳朵,像是热烈的鼓励,邀请刘彻更卖力地投入,伴随着声声低吼。

“堇姐姐,她的桃子还没念奴的大。”念奴掰开我的手,指着书案上的李姬,笑嘻嘻的。

骤然,低吼声停止,迎面的是刘彻那张情欲未褪去的红与暴躁脾气产生的黑混杂在一起的俊脸,不太标准的丹凤眼上扬,隐隐地压制着怒气。他那一声“滚出去”差点令刚刚大哭完一场的念奴又开始了哗啦啦地下雨。

“滚出去,李八子听不明白吗?”刘彻恼道,从李姬身上抽出,张开双臂,由碎步上前的高逢更衣。

“谢陛下的雨『露』之恩。”李姬缓缓地爬下书案,浑身疲软,在宫女的搀扶下,勉强穿戴好衣裳,便朝刘彻磕头,娇软的音调恰到好处地掩抑着让人为之心颤又不过分显『露』的委屈。

今日与念奴重聚、心情正好的我本打算良心发现地为李姬说句好话,却被她那双投来怨毒的目光的柳叶眉刺得浑身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了,那索『性』大家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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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唤来宫女和太监,挺起瘪瘪的肚子,一副十足嫌弃的表情,笑道:“书案上的污秽多,清洗不干净可要扣月钱。”

语罢,李姬死死地攥紧袖子中的双手,水绿『色』的蔻丹嵌入皮肉,明明对我充满了恨意,抬眼时还是欲泣非泣的清纯模样,倒是感动了刘彻,获得坐撵回昭阳殿的恩赐。那势利眼高逢,对李姬也是颇殷勤,忙进忙出地两边讨好。

“你又有了,比子夫最近养的猫还能下崽。”刘彻盯着我的肚子,嘲讽道。

刘彻这贱兮兮的神情,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后宫的女人,皆是卯足了劲儿,捧着他,把他从直男癌晚期纵容到无可救『药』。

“是呀,阿珺相公说我这胎可能是世子,名字都取好了,叫小遗,比你后宫的莺莺燕燕会下蛋多了。”我『摸』『摸』肚子,笑靥如花,气得刘彻当场摔了手边的古董。

“你前前后后小产了三次,这胎能不能顺利都是个问题。”刘彻反击道,笑得格外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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