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的看着夏斓离开,却没有一丝力气追上去。
一切结束之后,李远帆驱车送他们二人回到晏氏小楼。
已是入夜,山道两侧华灯初上。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一路往上,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曲径通幽别有洞天之处,坐落这那座熟悉的小楼。门前的灯开着,照得庭院里亮堂堂的。
那小楼屹立如昨日,可不知为何,却让人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荒凉之感。
陈姨正坐在门口的木椅上等着他们,见有车灯,她立刻站了起来。
晏岭和夏卿一死,原本就冷清的晏氏小楼如今愈发空旷了。远远望去,像是一个黑洞一般,要将她全部吸了进去。推开门,屋内亮堂堂的,好似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夏斓分明记得今年的春节,他们曾坐在沙发里看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在雪地搭着火炉,一边说话一边喝酒。明明已是那么遥远的记忆,如今想起来却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那样难以企及的幸福,竟恍如隔世。
没有晏氏家长的第一夜,按照习俗,家里所有的灯都亮着,为归去的人照亮回家的路。夏斓彻夜未眠,在窗台上望着那棵槐树发了一夜的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听见了汽车的声音。掀起那白色的纱幔,夏斓看见李远帆坐在副驾驶位上。不多一会儿,晏秋离走了出去坐上了车,两人一同消失在山道之上。
连着几日,晏秋离早出晚归,两人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却像是陌生人一般。晏秋离忙得脚不沾地,每日要应付晏氏那一堆烂摊子已是极为头疼,两人见上一面已是难事,更何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
晏氏小楼的风平浪静之下,似乎有重重迷雾,正将她包围起来。
夜晚,市中心某着名日料店的包间内。
这店不大,却胜在清新雅致。正堂内的墙上挂着一幅神奈川冲浪图,天花板上的竹编织物下坠,设计简明典雅,颇有日式和风风情。店主人养了一只猫,偶尔听得喵喵叫了两声,慵懒舒展。
长廊尽头的包间内,格外安静。房间内的榻榻米上坐着两位男子。
其中一位男子眉眼冷冽,线条硬朗,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旁边戴金丝框眼镜的男子,老道干练,眼底暗藏锋芒。
有服务员点了单之后走出来,一脸兴奋的压低声音跟同伴道:“花溅包间里的客人好帅!”
不多时,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另一位年纪大约五十出头的男子,一身西装革履,不紧不慢的走进了房间。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慈眉善目,似是十分亲和。
晏秋离起身,跟来人握手,语气之中难掩一丝敬畏:“房叔。请坐。”
房兴建,晏氏集团的总法律顾问,跟随晏岭二十多年,两个人关系极好。年轻时曾一起出国留学,回国后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后来晏岭公司逐渐壮大,三顾茅庐之后便请了房兴建做了总公司的顾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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