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卿的狰狞并没有吓到王小虎,一双苍白的手离王他还有寸许,王小虎手中铜钱一举,正面对着苏木卿,,铜钱周身散发出浩然金光,金光带着道家煌煌气息,产生一股看不到的绝大力量,将苏木卿猛然摊开,身躯犹如纸鹞倒飞出去,却又碰到悬在半空的黄符,黄符同样散发出光芒,将她身上的怨气冲击四散,苏木卿跌坐到地上,头发掩盖住面容,轻轻饮泣。
幽怨的声音飘『荡』进王小虎的耳中:“沈浩,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我们说好的生死都在一起的,我们说好的,说好的啊……”
五张黄符,金木水火土,形成一个气场,隔绝了王小虎苏木卿与外面群鬼,三清铃的铃声在空旷的影院显得格外的清脆,来往回『荡』镇住群鬼,即使这样,时间也不会太长,王小虎耽误不下去,又不能太急切,沉声道:“沈浩是谁?他答应了你什么?”
“他答应过我,会一生一世爱我疼我,不离不弃,生死都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手牵着手走过奈何桥,我在等他,等他来牵我的手……” 苏木卿说的悲凉,王小虎听得也有些酸楚,虽然他面前是一个死了六十年的女鬼,一个有了怨气的女鬼,但无疑生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很想告诉她,沈浩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使还活着也是*十岁的老头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找你,现在更加的不可能,你等待的只能是失望。
老套的故事。也是故事,依旧感人,世间总有痴女子演绎一幕幕的爱情故事,却不知道。有时候太过执着的感情,其实是一种负担,王小虎从小到大,只在初中朦胧的跟个女孩有过那么一段似是而非的恋爱经历。面对苏木卿痴怨的话语,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会来了是吗?他是不会来了吗?”苏木卿抬起头,看着王小虎,油彩的装饰掩盖不住脸『色』的苍白。
面对苏木卿的问话,王小虎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他沉默的一刻,苏木卿道:“你可以帮我找到他,告诉他我在这里依旧等待着他吗?”
声音中的悲凉,哀怨。让王小虎忍不住就要答应下来。他手中的铜钱此时突然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如针刺的一样令他手心一痛,随即清醒过来,不由得一惊。与鬼做出承诺,等于是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只有完成了承诺,鬼才会离开,否则它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纠缠。 这更像是一个契约,一个不可反悔,不可逃避的契约,王小虎默念静心口诀,平复了一下心境,开口道:“六十年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那是个动『荡』的年代,一切都有可能,也许不是他不来找你,而是他身不由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去为他着想,为他考虑的吗?”
王小虎还是太年轻了,他所说的是一种理想化的爱情状态,爱一个人就替对方去着想,替对方默默承受一切,真实的爱情却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实中更多的爱情是自私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更是如此,她们总是处在一种幻想中的情景当中,不会去想太多,考虑太多,但话说回来了,想的太多,考虑的太多,那也就不是爱情了,总之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命题。
“他答应过我的啊,他答应过我的啊……”苏木卿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身上的黑气又复升起,王小虎吓了一跳,急忙道:“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想让我帮你,就要告诉我你跟沈浩的过去……”…
整个事情的脉络,无非就是解放前苏木卿和沈浩相爱,京城被解放之际,沈浩匆忙南逃,留下苏木卿,一去再无消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跟着老蒋去了台湾,六十年过去,更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整件事说起来其实就这么简单,之所以让苏木卿说起,是引开她的念头,不让她继续恶化下去,变成厉鬼。
王小虎一问起,苏木卿身上的黑气慢慢退去,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轻轻的道:“解放前,我是福祥戏班的当家花旦,那时我才二十出头,恰是青春年华正好,京城有一恶霸唤作张天祥,京城当中所有的脚力行和人力车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被他纠缠了好长时间,巧意逢迎才避过了一次次的危机,直到那一天……”
俗套的故事继续讲述,张天祥终于按耐不住,带了一帮子手下在苏木卿唱完戏之后借着送花篮的名义去后台抢亲,这个时候,出现了几个军人,同样捧场买了一个花篮送到后台,双方争执起来,年轻的沈浩开了枪,打伤了两个地痞,救了苏木卿,还亲自送他回家,同样二十多岁的沈浩,英姿勃发,岂是一个恶霸比得了的,从此一来二往,两人相恋……
二十多岁的爱情总是充满了激情,两人如胶似漆,不知道说了多少甜言蜜语,什么生死与共,天地绝乃敢与君绝之类的话,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或许就是一段美满的姻缘,但是在那个血与火的年代,大形势下,沈浩得知京城要和平解放的时候害怕了,若他是个普通的军人,跟着投降也就投降了,奈何是中统,只能是趁机逃跑,两人约定了第二天晚上在火车站汇合,苏木卿准备好了,早早就在火车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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