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夫妻两人哭哭啼啼的,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已经有些犯困的马金宝不耐烦起来:“不行的话,就严刑拷打吧!”
他这话说得轻巧,但听到那对夫妻的耳朵里,却无异于一记惊雷当头劈下。
“赵姑娘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黄龟公扑过来抱住赵滟凝的小腿,哀求道,“我真不知道二姑娘是怎么出现在我怡红院的住处,送到我们家里的信,也是被塞进了门缝里,根本没有看到送信的人啊!”
赵滟凝嫌弃地一脚将人踹开,问:“信呢?”
“信?对,信。”黄龟公转而冲着自家老婆问,“信呢?你放哪了?”
“我,我……”黄林氏哆嗦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任何与此有关的信息,“我不知道啊!”
“除了说‘不知道’,你们还会说什么?”马金宝一巴掌拍在扶手上,“不行就先把舌头割了算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跟鹦鹉学舌似的,烦都烦死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黄林氏大声喊道,“信在我家里,在我家里。”
赵滟凝看向马金宝,不待她开口,马金宝就明白了,冲家仆吩咐道:“去她家里,把信取过来。”
见赵滟凝脸色不太好看,马金宝问:“要不先将这两个鬼哭狼嚎的狗东西拖下去吧!吵得我脑袋疼。”
赵滟凝点点头,没有说话。
黄龟公和黄林氏被带走后,这小小的柴房突然就安静得有些诡异,马金宝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没话找话般地说:“他们应该只是被人利用,背后的人将自己藏得很好。我看这封信里,也未必能够有什么线索。”
赵滟凝说:“只要东西还在,那就是线索。纸张,字迹……都能看出来很多东西。”
“字迹?”马金宝说,“那总得有个怀疑的对象,才能够比对字迹吧?这么说,你已经猜到是谁了?”
“应该是你们玲珑阁诗会中的一员吧!”赵滟凝说,“蓉儿看似性情温和,乖巧懂事,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傲气的,一般人的她看不上。就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玲珑阁诗会的人,要千方百计算计我妹妹?”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马金宝没想到,这事绕来绕去,居然还能够扯到自己的身上来,“我们玲珑阁资助那些穷酸书生是有传统的,我就是想着我们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就搞个由头,招揽点生意,那些书生的人品怎么样,我也不可能一个个去考核啊!”
“若不是你搞什么诗会,我妹妹也不会碰到这种人渣。”
言下之意,这个锅你背定了。
马金宝也想哭了。这女人根本不讲道理的。
信送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玲珑阁有所有诗会成员的手稿,拿着比对过后,发现一个都对不上。
马金宝问:“会不会不是诗会的人?这字迹娟秀,看着不像是出自男子之手。赵姑娘,你妹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她深居简出,能得罪什么人?要说是我得罪了人,结果有人拿她出气还差不多。”
“这……”马金宝不敢接话了。
但是她能得罪谁呢?
赵滟凝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和马金宝没有关系。
除了马金宝,她得罪的除了赵昀,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马金宝突然想起什么,问:“会不会是丁府的那个大丫鬟?”
“那是谁?”赵滟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马金宝说:“就是之前在你家买包子,被你收了双倍价钱的那个。听说那次在你家丢了人之后,回去就被主子狠狠责罚了,日子挺不好过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赵滟凝也想起来这么一回事了:“那丁府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马金宝说:“那丁府的现任当家丁泉,只是我们鹿山县的县丞。不过他祖父曾是京中的大员,也算是名门之后,家世显赫,在京中应该还有些人情关系。”
赵滟凝问:“那这么说的话,就连你也是不敢去招惹的?”
“岂止是我啊!”马金宝白了她一眼,“这整个鹿山城,估计除了你,也没人敢不给他们丁府脸面。我姐夫虽然是那丁泉的上级,但平日里对人家都是礼让三分的。”
赵滟凝问:“那丁泉的为人呢?”
马金宝问:“你是怀疑丁泉报复?”
赵滟凝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马金宝再次白了她一眼:“丁泉真要报复你,明面上给你安个罪名就行了,何必做这等龌龊之事?而且人家是名门之后,傲气着呢,是不可能会屈尊降贵跟你一届商人计较的。所以那次事件后,丁府也只是责罚了惹事的丫鬟。不过,那个丫鬟心中不忿,心存报复倒是有可能。”
赵滟凝摇了摇头:“那丫鬟我打过交道,她没有这个脑子。”
马金宝摊手:“那除了她,还能有谁?虽然说你这人真的挺气人的吧,但你搬到鹿山城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应该也不能得罪那么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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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按照这个逻辑来说的话,还是应该将目标锁定在赵昀的身上。
毕竟这种事情,赵昀已经做过一次了。
上次他雇了几个黑风寨的喽喽,如果不是有景元在,她们姐妹几个怕是真的已经遭到毒手了。
而且这次,很明显就是故意挑了她和景元不在的时候,冲蓉儿下手……看来那人对她家中的情况是一清二楚。
“对了,之前在你家院子里的时候,你是不是提到了我三妹兰儿的事?”
“对啊!”虽然不知道赵滟凝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事,但马金宝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姑娘不用担心,我会叮嘱下面的人,让他们不要乱说。”
“不是,我不是要说这个。”赵滟凝摇头,“我是想问你,你们是从哪里听说这事的?是从衙门中人的口里听说的吗?”
“这个就要问来福了。”马金宝朝来福招了招手,“你来说。”
来福立马像条哈巴狗一般地小跑着过来:“这事倒也不是衙门里人穿出来的,毕竟他们都收了封口费,不会乱说。”
赵滟凝问:“那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听到有这个说法的?”
来福想了想,说:“大概就是这几天吧!突然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源头在哪里。我还特意去问了衙门里的兄弟们,他们都说不是他们说出去的。”
赵滟凝点头:“我猜也不是他们漏了口风,否则这种传闻早就在一个月前就能传遍鹿山城。如果是这几天传出去的,又跟衙门里的人没有关系,那知道这事的人……”
马金宝得出结论:“就是赵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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