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贞替裴太太辩解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不就是裴老爷的五个姨太太没有生育的事吗？你又不知道内情，光看个表面就妄下结论。那兴许是裴老爷年纪大了，自己生不出来的呢？我在裴家的时候，就看见裴太太对那五个姨太太很好，每天好吃好喝的给她们送去，还有各种补品，都是促进有孕的好东西。是她们几个自己福薄，没能有孕，这事儿怎么能是裴太太的错呢？”
二老夫人：“我是不知道内情，我也不需要知道，光看一看，想一想，我便能猜出个大概。你天天在裴家，却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因为那些事都是见不得人的，你又怎么可能看得到？”
友贞：“你这不就是先入为主，妄加猜测吗？”
二老夫人摇摇头，看着友贞说道：“你呀你呀，哎，这样没有心机，今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啊，哎……”
裴太太出了梅家，钻进了自己的轿子，气得差点儿没把手绢给扯烂：“这个金凤（二老夫人的名讳），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走在轿子旁边的裴太太的使唤婆子张妈妈说道：“老爷早就跟您说过，这个梅家二老夫人不是个善茬，不好对付，叫您不要来，来了也是碰一鼻子灰，您看，他没说错吧？”
裴太太：“他倒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躲了，可是为了耀祖，我也得拉下这张老脸来一趟啊。友贞倒是好哄得很，就是这个金凤……哼！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姨太太，要不是梅家那去世了的老夫人太软弱，能让她在梅家作威作福，活得像个正房老夫人一样？”
张妈妈附和道：“就是，不就是个姨太太吗？要不是这梅家颠倒纲常，让她一个姨太太爬了上来，她连跟太太您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呸！”
裴太太叹道：“若是那老夫人还在，若是那老夫人管事儿的话，这事儿我去跟老夫人说，没准儿还能成。只可惜啊……哎，但凡那老夫人能有我一半的能力和手腕，这梅家也不会落到金凤的手里。”
张妈妈也说道：“是啊，要比治家的能力，太太您可是淇水县数一数二的。”
裴太太笑道：“你也不用对我溜须拍马。”
张妈妈也笑了，二人数落了一会儿二老夫人之后，张妈妈问道：“太太，那这少奶奶的事儿怎么办啊？您真要把黄姨太赶走啊？”
裴太太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黄姨太，我是迟早得要撵走的。太不是东西了，她那一家子都不是东西！就这样的人家，怎么配跟我们裴家结亲？从前以为她只是个姨太太，养着无非就是给口饭吃，也就罢了。可如今这新法一出，我家耀祖就再不能娶妻了，那这个黄姨太还不就相当于是我耀祖的正妻了吗？那怎么行？绝对不行！我们裴家不能有个贱民儿媳。”
张妈妈：“可是那黄姨太现在大着肚子，那可是咱少爷的骨血啊。”
裴太太：“那自然是不能伤着肚子里的孩子的。等到那贱人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再来处置她。”
张妈妈：“那少奶奶她能等那么久吗？”
裴太太笑道：“她一个生过孩子离过婚的女人，你当她是那么好嫁的？就算是要改嫁，也嫁不了像我裴家那么好的人家，她若是个聪明的，自己衡量一下也就明白了。我们裴家肯再要她，已属不易，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先晾她一段时间，这样也好，让她好好想想清楚，以后回来了，就不敢再跟耀祖闹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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