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情既然闹出了人命便不算小事了,而且李舜华虽然不懂这些农事上的事情,但却也觉得奇怪,南方今年洪涝她知道,十分严重她也知道,只是淹的大多是平地的庄稼,山上最多是多承了些雨,又为何会直接将果树的根都泡坏了?
此事疑点重重,李舜华慢慢地收着那些信,一面想着,若是离得近,她倒是想亲眼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在内殿中许多事情缠身,尚未想明白,林安弓着腰进来了,说是明德帝身边的李德过来了,还送来了明德帝亲手写的诏书,叫李舜华出去接。
诏书?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是明德帝担心她在路疏成亲的日子上闹,生出些什么变故,还要下个诏书将她困在宫中不成?
明姑她们忙着进来给她穿了明黄的外裳宫装,又梳了头发,这才出了内殿,大周礼法所束,接旨时要正装梳洗,不可蓬头垢面,装束随意,否者视为大不敬。
她走到门口,以李德为首的一众甘露殿内侍们捧着明晃晃的诏书已经在院中等着了,见了李舜华出来,李德先是行了个礼,面上笑着:“老奴见过殿下,殿下进来可好。”
“劳李总管挂心,本殿一切安好。”李舜华也笑着回道。
谁知李德却是脸上皱着,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道:“殿下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李舜华说着跪下行了大礼,而后直起身来,李德便将手中的诏书交给了她。诏书不比圣旨,也不必像圣旨那样每每宣读过后才能交付,是以李舜华拿了那诏书一看,便知晓李德为何皱着脸十分难过的样子。
淮南道的李觅,出事了。
具体是什么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只知道南方大水,李觅开淮南粮仓放粮,又去了河湖边上疏通水路,谁知道一个不当心竟然掉进了水里,回去之后便染了风寒。
这本没什么,风寒而已,期初也不严重,便请了大夫开了方子来治,谁知道喝了半个月的汤药,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到如今已经重病不起,卧床几天了。李觅是淮南王,淮南的大小事务皆要由他处理,他这么病着便堆了许多的公务,眼看着这病实在不好,便递了奏章到明德帝面前,请求派特使去淮南先暂理公务,他要求去的不是旁人,正是李舜华。
李觅事先也没同李舜华通个口风商量一下,一道奏章到了明德帝的面前,明德帝正愁李舜华碍眼,又生怕她惹出什么乱子搅乱了他布局良久才达成的姻缘,便痛快答应,大手一挥未经三省便写了诏书,封了李舜华为淮南政务使,即刻动身去往淮南,一是暂管淮南政务,二是代替明德帝带了医官去给淮南王瞧病,顺带着探望。
“李觅病了?”李舜华呢喃着重复,又问李德,“他病的竟这样严重吗?皇兄可曾拨了医官前去?”
“已然叫几位医官院的医官去了,现下估计已经出宫准备了,便等着殿下收拾好,随着殿下的车马一同前往淮南。”李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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