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回来?”萧淑儿在殿中来回踱步,不耐烦地道。
白梅急得焦头烂额,不时朝另一个宫女看去,不住地使眼色,那宫女吓得周身微微颤抖,只能不住摇头。
“这大概是查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白梅说着就露出苦相来。
萧淑儿安排了人去盯着常离离和那个婆婆,想查出什么把柄,可派出去的人,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回来复命了。
“赶不回来?”萧淑儿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寒意,片刻之后,她猛地将红木桌上的精致茶具,拂落在地,呼吸粗重,怒道,“是赶着要去投胎所以赶不回来吗?去给我找,一个老太婆都跟不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梅战战兢兢地把萧淑儿的命令吩咐下去,又让宫女们赶紧打扫。
她以为这萧淑儿在宗人府待了些日子,多少会收敛一些,然而事与愿违。
眼前的路已然看不清,脚下的路明明是平坦的,刻守却走得深一脚浅一脚。
他的衣襟染了大片鲜血,嘴角残留着褐色,不住涌出鲜红的血来,街上的行人见了都纷纷避开。
刻守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想努力走远一点,想活着把探听到的事告诉孟聿修。
突然他隐约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门,门的正上方写着威武气派的三个大字“将军府”。
“将军……”他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守门的小厮发现了倒在府门前的刻守,他当即将人送入府中,同时禀报孟聿修。
“去请大夫。”孟聿修步履匆匆地地去了刻守房间,一边吩咐道。
他进了房间,看见刻守的样子,便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焦灼之感。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的唇色都苍白得可怕,据小厮禀报,给刻守换下的那身衣服,几乎被鲜血浸透。
大夫很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诊脉之后所言,却让孟聿修的心跌落谷底。
“将军,老夫无能,这位公子的伤,实在太重,大势已去,老夫也无能为力。”大夫说完银子也不愿意收就欲告辞。
孟聿修也不留,他当即叫人请来江太医,他有恩于江太医,江太医自然全力施救。
江太医的神色也是凝重的,他当即封住了刻守的穴位,保住了他的心脉,随后开了许多大补的名贵药材。
“刻守公子伤成这个样子,若不是内力深厚,身子骨壮实,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可惜,”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孟聿修神色震惊,心却也跟着这声叹息狂跳了一下,“我学艺不精,虽进了太医院,却还是不能治好刻守公子,如今只能保住他的心脉。”
孟聿修不禁握紧了拳头,沉声道:“那之后,当如何?”
“这些名贵的药材都是续命之物,每日都需服用,切不可断了。”江太医郑重地嘱咐。
孟聿修看着刻守苍白的脸,目光深沉,问道:“之后呢?难道他要一辈子靠着这些药材续命吗?没有办法治好他吗?”
“有的,”江太医动容地道,“将军,我能力不足,救不醒刻守公子,但相信我的师父可以,只是师父他远在千里之外,如今只得先保住刻守公子的心脉,再请师父出山。”
孟聿修的眉宇霎时一松,便详细问了江太医师父的所居之处,当即让人快马加鞭去请。
那一边披星戴月长途跋涉,这一边每日都是吊着一口气却价值不菲的汤药,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地往下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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