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放下了,我只是在向你讲述西门钊雪与西门庆的过去罢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西门家现任族长。
他要做到表率作用,所以他一直都是主张将我们一生囚禁在家族中,又怎会帮我们说话呢?
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那天晚上,我醒来,发现表哥不见了。
家族内十分吵闹,我走出一看,惊呆了。
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西门庆将那些欺负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都给杀了,他已经入魔了,来自星外的力量蛊惑了他的意识,占据了他的身躯。
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他,浑身是血,身上插满了武器,就像是一个血人。
他向我伸出了手,问我,要不要一起离开?
可还没等我伸出手,他就倒下了。
那是我第一次入魔,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
在极端的愤怒和恨意之下,那污染了我灵魂的星外力量也开始污染我的身体,将我变成了怪物。
族长本要杀了我,但被老师阻止,自那以后,我就跟着老师修行,直到如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师,而我之所以如此崇拜老师,是因为老师曾经也是一名家族弃子。
他与西门庆一样,天生无法沟通星界,但他却没有像我们一样,因为内心的恐惧,始终不敢逃离,活在家族的阴影之下。
老师选择了逃离家族,在外寻找修行的方法,最终一人杀回东方家,无人能敌。
即便是五宗家内最强的勾陈家家主,也拦不住。
最终还是与老师签订契约,从今往后,老师不得对五宗家之人动手,而五宗家之内,对无法修行的族人,不得直接或间接杀死对方,更不得以惩罚的名义将其杀死。
如果不是因为老师曾经的这一纸契约,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
方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西门庆会说东方老师画地为牢,明明有着超强的实力,却答应了不对五宗家之人出手。
对旁人来说,或许不难理解,甚至会觉得东方月臣有大气量,但对于对西门家抱有刻骨铭心恨意的西门庆来说,这与画地为牢的废物没什么区别。
“我曾经问过老师,为什么老师当初会停手。老师告诉我,他当时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可没有人愿意给他公道。
那他就杀到有人跪下,双手把公道给他奉上。
既然公道已经得手,那便没有必要继续。
因为,杀戮毫无意义。”
“怎么样?很酷!很帅!对不对?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将老师作为了我的目标和偶像。
总有一天,我也会杀回西门家!”
“不。”
方塑摇了摇头。
“呃?”西钊有些不理解方塑的意思。
“是我们要杀回西门家,别忘了,我们是伙伴,是团队,是一起的。”
对于西门家的所作所为,方塑实在是怒火中烧。
他不管这是不是别人的家事,更不管别人如何觉得,如何想。</div>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想,是别人的事。
与他何干。
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西钊要杀回西门家,那一定有他。
西钊一愣,随即握住方塑的手,“对,是我们一起杀回西门家。”
“好了,这就是关于我的过往。我希望有一天,你也愿意对我说出你的过往。
上去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但那些问题,我也不是全知道。
老师就在楼上,他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的事的。
至于西门庆为什么还活着,我也不知道。
我一直以来他死了,但无论他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他了。”
“嗯。”方塑点了点头,朝着楼上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西钊的声音。
“方塑!”
“呃?”方塑转身有些疑惑地看向西钊。
“对不起,我也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你不要怪我。”
“嗯,我知道,我明白。”
方塑明白了西钊的意思了,也明白为什么西钊会愿意在这时候与他说这些了。
但他在意吗?在意,却又不在意。
在意的是西钊的过往,因为他们是伙伴。
不在意的是西钊的动机,因为他们是伙伴。
至于生气与否,埋怨与否,方塑还不清楚。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尚未发生时,你在脑海里思考过很多,模拟了很多遍。
可只有当事情真正在你眼前发生时,你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情,何种想法。
先前的一切空想,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所以,方塑不打算去想太多。
一切等到时再说吧。
而且方塑对于西钊的心情,并非不能理解。
就像李正义一样,是他的同学,他想要救李正义。
可李正义做了很多错事,即便那不是他本心的想法。
可做了就是做了,结果与事实不会消失。
而西钊,却比方塑更加纠结。
因为西钊与西门庆是表兄弟,是曾经关系最紧密的亲人,或许现在也依然是。
而另一边,却是自己的伙伴。
这种纠结的情绪与内心的难受,比方塑更为深刻。
方塑再一次来到二楼,这一次,东方月臣还是和上次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
而方塑,却已经不是先前那个方塑了。
“来了?先坐吧,你大概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我。”
“嗯。”方塑道,“老师,请告诉我真相。”
东方月臣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就算你不来问我,我也要告诉你。
你呀,就是太喜欢胡思乱想了。
如果我一开始就把全部真相告诉你,也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
现在的话,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也已经明白了,接受了。
这种时候再告诉你,你就不会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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