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对这方面很不擅长。」
凌雅只是老实回答。
「你在要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可以教我该怎么做吗?我会照着去做的。」
这可能是凌雅的真心话,可是陆云却无法坦然接受.她的心中充满愤怒与悲伤.
「这是怎样。」
「我真的不知道。每次只要我一说话,其他人都会这么说。我很讨厌害其他人生气或难过。我被笑还没关系,可是我不喜欢那样。我也不喜欢陆云你露出生气或难过的表情,所以请你教教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呢?」
[这种事」
陆云听到凌雅难过的声音,发现自己的怒火已经完全盖过悲伤,再也不想理会自己或是凌雅的感受。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于是陆云发出愤怒的咆哮。
「陆云」
凌雅以惊讶的眼光看着陆云,可是陆云已经不想再面对她。陆云仿佛想要甩开方才发泄的
怒火,一口气逃出工坊。
陆云找到一个藉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负责任的人是凌雅,而不是自己。
隔天陆云依然前往学校练习素描,可是马静跟宇美都不在。陆云心想,自己一个人也好,偶尔这样也没关系。
虽然昨天的练习已经完成了,不过素描的题材可是用之不竭。光是石膏像就有好几个,而且只要换个角度就会出现不同的一面。
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就是只有在素描的时候才能够保持心情平静。
「咦?」
好像听见敲门的声音。因为刚才一直很专心,或许敲门声已经持续很久也说不定.
[请等一下。」
陆云停下素描的动作走向门边。到底是谁呢?该不会是昨天才来过的老师吧?如果是的话,自己暂时不想跟他碰面。
「你还满有精神的嘛。」
站在门外的人是夏宇美,她的胸心口前抱着一个大袋子。从那个大小跟厚度来看,陆云猜想那一定是画,而且是自己先前交给老师的作品。
「啊、恩。总不能一直无精打采。」
陆云装做毫不在意,请夏宇美进来.夏宇美小心翼翼地将作品放在桌上,走向陆云:「有人要我给你」
宇美拿出一个信封跟昨天老师给她的一模一样,应该也是老师交给宇美的吧。陆云一面猜测一面收下信封,这才注意到没有封口。
老师?」
「恩。我刚才还在跟他吵架因为我以为陆云很难过。」
宇美知道自己弄错了,想用笑容加以掩饰。
「当然难过。不过我已经不恨老师了。」
「是吗。」
「我昨天去过凌雅的工坊,终于明白老师话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那我刚才白吵了。」
面带笑容的宇美拉了把椅子坐下,陆云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为了我的事跑去跟老师吵架,我很高兴。」
陆云的视线虽然不在宇美身上,可是嘴巴如此说道。
「真的吗?」
「我也很在意你今天怎么没来。」
「话是这么说,你一画图就会全部忘记了吧?」
「也是」
陆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被马静这么说的时候虽然无法苟同,但自己何尝不是在逃避。
只要专心画图,就能忘记一切事物。不管是昨天的事,还是宇美没来的事,只要专注在绘画上,便能全部抛诸脑后。
陆云心想,如果自己是因为如此才作画,那也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可是还是听到宇美说:「陆云,你不要放弃画画喔。」
「我不会放弃的。」
陆云虽然如此回答对方,也不知道答案里带有几分真心。
「已经放弃的我或许没资格说什么,可是陆云你也是我的梦想。虽然是任性,但我希望你可以连我的份一起画下去。」
陆云看着夏宇美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似乎在哭泣。
「我不清楚凌雅同学到底有多特别,不过我觉得陆云你很特别,所以我才会决定放弃。我不觉得你不够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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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为我担心。」
陆云只能如此回答,无法对夏宇美的期望做出承诺。
「哪里,我们是朋友,这是理所当然的。」
夏宇美似乎了解陆云的意思,抬头露出笑容。
「如果这算是理所当然,那交朋友还真是辛苦。」
有点受不了的陆云如此说道。虽然没办法满脸笑容,但还是可以勉强笑一个。她想起刚才的信封老师拜托宇美交给自己的信。
真是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自己、讨厌这幅画。
信上只有简短一句话,看似用毛笔写成的字迹也很像老师的字。
「就算老师这么说」
喃喃自语的陆云知道,自己并不生他的气。
她早就知道有错的人不是他,也不是凌雅。
「到底是谁的错?」
陆云又练习了两小时才抱着作品回家。宇美一直陪着她,默默看着陆云进行素描。
......
陆云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想太多。
好不容易把作品带回家,却觉得已经不再需要这张画,想要把它给扔了。既然这样,在学校里扔掉不就得了?
「我是白痴吗?」
陆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
「你说谁是白痴?」
正打算出门的陆盛来到客厅,以为凌雅在说自己的坏话。
「谁答腔就说谁。」
「我就知道你在说我。」
陆盛也习惯了,根本不当一回事。正准备走向厨房,突然发现凌雅带回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画。」
「你之前画的那一幅?不是说过要参展之类的?」
「没错。」
「那怎么会放在这里?」
「因为没办法参展,就被退回来了。」
凌雅悻悻然地说道,但陆盛似乎不以为意。
「那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扔掉。」
其实凌雅还没下定决心,但是陆盛的问题反而让她想这么回答。
「扔掉?为什么?」
「本来打算要参展,可是没被选上。」
「不要了吗?」
「不然为什么要扔掉?」
陆云不想再说下去,起身准备拿起画作。此时陆盛开口叫住她:「不要就给我吧。」
凌雅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无法想像陆盛会说出这种话。
「给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既然是画,当然是摆来看罗。」
「那也没错」
听到陆盛理所当然的话,陆云也无话可说。
「我虽然不喜欢萤火虫,可是我喜欢萤火虫的画。所以你要扔掉不如给我吧。」
陆盛将手伸向陆云。陆云的画没有小到一只手拿得起来,但她也知道陆盛的动作只是要表达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是吗我觉得看起来满舒服的。这就叫心平气和?恩,虽说出自陆云之手让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俗话说不以人废言嘛。」
「白痴啊。」
凌雅说完之后,便搁下健一离开客厅。
陆盛以为陆云又在骂他,其实凌雅跟先前一样,都是说自己。
「什么嘛,又骂人白痴。」
「白痴就是白痴。就是因为是白痴,所以才说白痴。」
「陆云你是小朋友吗?」
「高中时你可没资格说我。」
两人边吵边拉开距离,陆盛赶忙追上凌雅。
「你的画不给我吗?」
「我不丢了,也不给你。」
「哪有这样的?刚才你不是说要扔掉?」
「少罗嗦,我自己画的东西要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陆云边说边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
陆盛也不想再追,从楼梯下方瞪着凌雅离开。
「做什么?那么想看姐姐啊?」
「谁要看啊!」
凌雅看着生气的陆盛走回客厅,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是白痴吗?」.
当她抓住门把时,才发现自己在哭。滴下的泪水落在手上,顿时感到双手使不上力,浑身无力跌坐在走廊上。
脚碰到地板的部分一片冰凉。
「我真是个白痴。」
凌雅扪心自问,刚才为什么要对陆盛那么说。
陆盛说了想要自己的作品,为什么自己只能这么回答。明明听了之后很高兴,却无法好好传达给陆盛,她不知道理由,只知道无法坦然面对陆盛。
可是有一件事是千真万确的。
画是自己的唯一。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有这件事是确定的。创作不仅是自己的期望,也有人会因此开心。
「谁会为了那个女人扔下画笔。」
凌雅想起凌雅,暗自作出如此的结论。擦干眼泪站起来。
然后走进房间开始整理环境这是萤子构恩新作品前的仪式。
......
原燕一点都没变。
已经到了即将从短期大学毕业的年纪,依然交不到男朋友。亏她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还被人取了一个不怎么好听的绰号花痴。
呼
面对这种状况,燕除了感慨还是感慨。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初在短期大学里,为了想交男朋友而聚在一起的伙伴,纷纷找到对象,一个接着一个陆续退团。其中也有女孩子的外表明显比自己逊色,所以她认为长相绝对不是关键所在。
身材也不算差。
至于学历就更没有差异了,因为大家都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
难道是身世不好?那更不可能,这群朋友里面,也没有人是千金大小姐。
本人太过被动消极所以没有采取行动之类的因素,更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果然是因为个性的关系吗?
推出如此悲哀的结论,原燕又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好恶表现的确是比一般人来得激烈一点,情绪起伏也比较不稳定。就连朋友偶尔也会说她太爱发脾气,但是她认为那些缺点应该还不至于让自己完全交不到男朋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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