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乐伏在案前,润了墨的笔尖快速游移着,洋洋洒洒,数页的长信转眼便呈在案前。
细细想来,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于是陶行乐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写好的信轻轻吹了吹,直到信纸上的墨色干透,陶行乐才心地把它塞进了信封当郑
“周原,刘琰。”
“东家。”
“大家跟着我背井离乡来到凤凰城,也有些日子了,”陶行乐对大家道:“起来,大家还没有给家里报过平安吧。”
刘琰道:“东家,这好办。”
他伸手拿起了案上的笔,道:“来来来,都来,大家念,我来写。”
往家里报平安,谁都愿意,于是大家争前恐后地挤到了刘琰的面前。
吴六道:“急什么,咱们堂里又不是刘琰一个人会识字,周原不是也在吗?”
“对对对,周原,要不你来帮我写吧?”
周原笑道:“好。”
堂里写信忙,虽然有周原的加入,可是也难抵众人写家书的热情,很显然,两个人明显不够。
正好,傅衙内久不见陶行乐回来,于是便寻着话声找了过来。
陶行乐眼睛一亮,“傅衙内你来的正好,帮一个忙吧。”
“什么?”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让陶行乐抓了壮丁。
吴六站在陶行乐的身边,对陶行乐道:“东家,要不然,你也帮我写一封吧。”
听到吴六的话,陶行乐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话。
吴六被陶行乐的视线盯的微微有些不自在,于是他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唇,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脑袋,“那要不然,要不然我等周原他们写好,再让他们给我写吧。”
“要写什么?”陶行乐已经端正坐下,手中执笔,静静等着吴六。
吴六的脸颊突然之间变红了,他想了好久,这才有一句没一句地把话给全了。
原来,他的信,是要写给他心仪的姑娘。
陶行乐尽量用最温软的语言,把吴六话语里的丝丝甜意融入字里行间去。只是,陶行乐的笔尖流出来的是甜,可心头却有些发堵。
信写完了,看着吴六如获至宝地捧着写好的信,一个念头悄悄在陶行乐的心中生根,发芽,并迅速长成苍大树。
信是广安镖局带来的,来人正好是徐镖头的侄子徐晃,徐晃很遗憾地告诉陶行乐,回信他带回去是可以,只是,需要过一些时日。
因为他还要去尧山一趟,才能折回凤凰城,再回蓝安。
浅浅的失望弥漫着雁归堂,陶行乐想了想,看着大家道:“把信都给我吧,我来想办法。”
——
“爷,陶姑娘那边有消息了!”
僮兴冲冲地跑到了慕云容的面前,为了他那一个月的例钱,他一定得想办法讨主子的欢心。
或许有人要问僮,一个月的例钱而已,至于吗?
僮一定斩钉截铁地,至于!
因为他的那一个月的例钱,可不光是贴身随从的例钱,更有他身为容记二掌柜的份钱!
“来听听。”
僮低声在慕云容的耳边着,慕云容道:“寄信?什么意思?”
“哎呀,爷,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僮道:“您要是想得到陶姑娘的心,现在可不就是一个超级好的机会吗?”
“清楚。”
“不会吧,爷!”僮看着慕云容,恍然道:“僮算是明白了,为何上次爷会叫我卖甘草了,原来爷压根就不知道女孩子的心里在想什么呀!”
慕云容黑脸:“你又懂了?你经历过?”
僮脸红,“爷,虽然僮自己是没有经验,可是僮看过的话本子不少,听过的戏也不算少,这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慕云容挑了挑眉头,道:“子,你什么意思?”
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了啥,他嘿嘿笑道:“爷,僮就是打个比方,没您是猪。”
“很好,”慕云容道:“你的办法最好奏效,不然……”
冷僮闻言一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福
果然慕云容道:“爷会亲自告诉你哥,就你长大了,想娶媳妇。”
僮忍不住嘴角抽抽,“爷,僮不着急,我哥都没有娶妻,僮怎么敢呢?”
慕云容笑,“放心,你哥不会在意这些的。”
可是我在意呀!
僮现在也只能祈祷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要不然的话,他可就要被成家了。
——
陶行乐带着吴六,两人直接去了南城门。
“什么?什么时候走的?”
“有半个时辰了。”
要是快的话,差不多都到南城门了。
僮立即快马追了上去,没过多久,果然在南城市集上看见了陶行乐,“陶姑娘,等等!”
“冷僮?”
“哟,陶姑娘好记性!”僮翻身下马,他来到陶行乐的面前看似无异地对陶行乐道:“陶姑娘,准备租车?”
陶行乐摇了摇头,道:“去南城马站看看,有没有去蓝安的商队。”
“怎么,寄东西吗?”</div>
僮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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