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姚广奏道:“陛下,容王殿下前往青洲已有些时日,这些日子里容王殿下痛定思痛,时时体察民情,不知陛下可否念在容王殿下知错能改的份上,准他在陛下圣辰回朝贺寿?”
姚广这话一出,偌大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不清楚容王,虽然陛下从来没有明言,但谁会猜不到陛下趁着寿辰临近的时候,却把身为嫡子的慕云容派去了青洲做节度使的用意。
怕是多半在大寿之时,这朝里的格局就会大变,有些多年悬而未决的事情,也会趁着这次大寿尘埃落定。
这姚广这时候提容王做什么,难道他还以为容王还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吗?
现在,除了程长青一脉的几个老家伙,谁会觉得他还有希望?
就算要抱大腿,这姚广也选错了人了吧。
站在首位的慕云宸一句话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慕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而是沉吟道:“众爱卿何意?”
老帝师程长青已经很久都没有上朝了。
吏部尚书刘立言道:“陛下,臣窃以为礼部侍郎姚大人所言不妥。”
慕皇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动,他道:“为何?”
刘立言道:“陛下,据臣所知,容王殿下并不是像姚大人所的那样经常体察民情,反而是和一些居无定所的流民混在一起,甚至,容王还让人在鼓动青洲乡民,大种白叠子。”
“荒唐!”慕皇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暴怒道:“民以食为,慕云容身为皇子,自当教化乡民以粮为本,朕倒是知晓这逆子爱种一些花花草草,可朕当真没有想到,这逆子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叫一郡之民,陪他胡闹!”
“陛下息怒。”
哗啦一声,地下跪到了一大片。
慕皇气的胸膛起伏,“息怒,呵呵,这叫朕如何息怒,本以为这逆子这些年独居禁宫确有修身养性,谁曾想这逆子如今竟然变本加厉,朕着实想不到,先皇后如此贤良,却偏生生养了这么一个逆子。”
短短几句话,却已经数不过来到底从慕皇的嘴里,冒出了多少个逆子了。
“陛下,容王冤枉啊。”
就在这几乎所有人都对着慕云容口诛笔伐的时候,有个人却忽然很是不合群的大喊了一声。
慕皇一时间没有控住,“高秉炎!”
“老臣在。”高秉炎拜倒,却咕噜一下,倒在霖上。
“高相国。”
有笑话他的,有担心他的,也有碍于面子不得不伸手去扶起他的。
可这高相国却哎呦哎呦的叫唤了起来,他道:“陛下,老臣站不起来了,老臣怕是好不了了,老臣恳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田舍老翁。”
慕皇只觉得气到胸疼,他怒气冲冲的瞪着高相国,道:“高秉炎你够了,一个月上旬中旬下旬,你有不告老的时候吗,你的眼底还有朕吗。”
高相国可怜兮兮的捂着股侧,道:“陛下,那老臣也没有谎,老臣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嘛。”
慕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道:“高秉炎你可真行,顿顿要酒要肉的你告诉朕你不中用了,身为相国你不会不知道知道欺君是什么罪过吧。”
“哎呦陛下,您怎么连老臣吃什么都查的这么清楚呢。”高相国委屈的皱着脸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他道:“可您却为什么连多问一句都不愿意,就给容王定罪了呢。”
慕皇的脸色一黑。</div>
可高相国却不饶过慕皇,他道:“陛下,也许是老臣真的已经老了,为什么老臣明明记得当初太子被废,您服下人理由是因为太子还,尚且看不出品性如何,可为什么短短几年,却成了某些人嘴里的‘痛定思痛’了呢,敢问陛下,容王为何而痛?”
慕皇的脸色一青一白,慕云宸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
“许是老臣老糊涂了这才记错了,也许事情就是像是大家现在传的那样。”高相国缓缓跪下,他道:“老臣老矣,再乞尸骸。”
所有人都听出了高相国语气里的认真,慕皇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掀起了嘴皮道:“高秉炎,你当真以为朕离不开你是吗?”
——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沈爷,三,最迟三,人一定把您想要的给带回来!”吴宝郎保证道。
沈账房目光一厉,他道:“三,三之后你知不知道连我也带陪你去见阎王!”
吴宝朗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那,那怎么办啊。”
“你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沈账房道:“要不然,你的脑袋放在肩膀上扛着干什么,你都不嫌重的吗?”
吴宝郎道:“可是,可是陶行乐那家伙软硬不吃啊,我向她提过重金买了,可她给婉拒了。”
“重金,你拿什么钱去买?”
吴宝郎的脸成了苦瓜,他道:“沈爷,我知道您的意思,可她现在攀上了容王的大腿,一般不出来,就是出来的时候李壮也跟着她,咱们找不到机会下手啊。”
“找不到机会,你不会创造机会吗!”沈账房道:“听她的库房还在停驼村,巧了,那不就是你们村了吗?”
“是倒是是,可是……”
“啪,”吴宝郎捂着被沈账房打疼的脸,听着沈账房暴躁道:“叫你娘去闹,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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