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皇依旧觉得，在这位似乎只要有一阵轻风吹来就会被吹倒的纸片般的老人，却生生的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慕皇毫不相让地看着老帝师，“程太师，朕敬你年长，但储君一事乃国之大政，关乎我大正国祚，就算您是帝师，也不得妄言！”
“老臣历经太祖太宗两朝，太祖太宗无不广开言路，”老帝师颤巍巍的指着慕皇，“怎么，轮到您这，您就要闭目塞听了吗？”
“你！”慕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帝师，您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
“老臣相信陛下只是一时口误。”老帝师淡淡的道。
慕皇觉得好气啊，他胸膛起伏，“老帝师，许是您年纪大了，早忘记了守心那孩子早就不是太子了。”
老家伙，记性不好朕不介意提醒一下。
只是慕皇没有想到老帝师道：“老臣没忘。”
没等慕皇高兴，就看见老帝师捋了捋雪白的胡子，道：“容儿毕竟年轻，多多历练也是应该的，老臣相信，容儿将来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慕皇眯了眯眼，“老太师，朕看您果真是老了，朕再次提醒老太师一次，慕云容早在九年前就已经被朕废了！朕的皇位，将来传给谁都不可能传给慕云容！”
“不传给容儿陛下想要传给谁？慕云宸吗？”老帝师的拐杖嘭嘭嘭的跺着地面。
“有何不可？”慕皇气道，“两个都是朕的儿子，凭什么慕云容可以守缘就不可以？难道就因为慕云容是那个女人生的吗？”
“陛下，”看来皇帝终于肯实话了，老帝师看着慕皇轻轻叹了一口气，“容儿毕竟是您唯一的嫡子。”
“嫡子又如何？难道就因为他是嫡子朕就要让他继承朕的江山吗？”慕皇慕皇坚定的看着程长青，“老帝师，朕要立贤。”
老帝师摇了摇头，“都君无戏言，看来陛下是真的忘了。”
慕皇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老帝师，朕忘了什么？”
“罢了，罢了。”老帝师摇了摇头，道：“既然陛下已经忘记自己曾经给过皇后什么承诺，那就算了。”
慕皇紧紧的抿起了唇。
“但是！”老帝师瞪着慕皇道：“陛下给先皇后的承诺可以忘了。但嫡在长先、立嫡不立长的祖训还刻在太庙里，难道陛下连太祖遗旨也要忘记了吗？”
“也许陛下都忘了，但老臣没忘。”老帝师深深的看了慕皇一眼，他缓缓的道：“太祖赐老臣这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龙头拐杖，只是老臣从来没有用这拐杖打过太宗，老臣老了，老臣真不希望有一，老臣都已经走不动路了，还要追着陛下挥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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